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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抿嘴一笑,玉容犹如晨花初绽,美丽不可方物,柔声说道:“蔽处凡息尘重,又何来清静的存在!凌言尊者不期而至,尘心心生喜悦,凌言尊者请随尘心来。”说吧扭转身躯领先走入林间深处。
凌言跟随其后,眼前玉躯婀娜,起伏摇曳,空中的馥郁花香在口鼻间萦绕,但尘心那不算浓郁的体香却总能如丝如缕地进入凌言的鼻端,有一种清淡而出尘的气韵。
凌言身前的“美景”精彩绝伦,但心态却清静无澜,平和的心境静如止水,这让他感到很奇怪,可当初面对嫡坤时,为何心猿意马的差点难以自制?
尘心与嫡坤的相貌都是美极了的存在,玲珑浮凸同样曼妙无比,如果非要较真的话,嫡坤的气息是比较那么···诱人一些,但也不致于让自己当时那般流连忘返啊!连接偷瞄了一眼两眼···最后直接肆无忌禅的盯着看了。
这其中有问题,因为离开那个不知名的地方进入“新界”宇宙之后,嫡坤身上那种诱惑气息就消失了,面对她时就如现在面对尘心一般,心绪平静的不起一丝涟漪。
回想起当时嫡坤说的话,凌言不自觉咽了一口口水,嫡坤当时是故意的,还好自己把持住了,如在紧要关头被那拿把破斧的中年神人······
“凌言圣尊道境高深,心内一份挚性却仍然留存,实是可喜之事。”尘心没有回首,仍自飘然前行,婀娜的美躯如风般轻松从容。
凌言证愣,没料到无意间的一丝情绪波动竟被尘心感应到了,尴尬道:“尘心尊者别误会,凌言心有所触,想起一位挚友。”心里大感汗颜,欲情的流露最容易惹人误会,如被尘心认为心起色意那就无地自容了。
尘心停下脚步,转过玉躯含笑看着凌言,说道:“凌言尊者勿用解释,尘心也无含义所指的意思。”说完又莲步轻移,朝前走去,接着柔声说道:“修道者如欲有所成就,必得抛开一切,斩情绝欲,坚守一缕执念不灭,然万古之后再回首,却不知先天至性为何物了!”
尘心边行边言,音调如天籁,清越的音节似如蕴含着某一至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感慨至性的意味。
凌言闻言深以为然。生命一旦觅得天机,便踏上了寻道问仙之路,直至晋入神道。这一途斩根断源,生命之初的天地至性早已忘却干净,领悟法则,追求更高层次的力量似乎成为了神道至理。
说直白点,境界越高的修道之人,其泯灭的人性似乎更彻底。这种现象并非自然法则所致,而是生命之性在潜移默化中演变的自然规则,这说不上对错与得失,只能作为反思之象。
凌言庆幸自己并不是那种为追求境界而画地为牢的人,自己六亲不绝,有牵挂和思念的亲人和爱人,虽然一人独自在外流浪,但心底的那份牵挂始终陪伴着自己,让自己不至于孤寂。笑道:“凌言道心不坚,心中欲情难忘,尘心尊者见笑了,不过凌言适才心绪起伏,真的不是对尊者有何心思。”
这事还是解释清楚比较好,不管尘心在不在意,凌言可不想让尘心对自己有任何的误会,尤其尘心还是个绝世大美女。
路径尽头耸立着三棵参天巨树,在三棵巨树离地百米左右的树身上,各伸展出来腰身粗的分枝,三根分枝在空中互相缠绕成型,编织出三张树桌和九把树凳。
尘心领着凌言飞上树身,两人在其中一张树桌边坐下。尘心翻手取出两个巴掌大的蓝色晶瓶和一个木质的杯子,接着在杯子里注入半杯透明的液体,然后伸出白嫩的食指至杯口,随着一滴粉色的水珠在指尖凝结,一股馥郁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散。
一声水珠滴入杯中的轻响传出,一缕轻烟从杯口冒出,空气中的香味更增浓郁。
凌言一脸笑意地看着尘心在认真地调剂杯中液体,眺目远望,远处色彩缤纷,繁锦的景象连绵成片仿佛直至大地的尽头,百米空中俯瞰,视觉的感受更胜地面若干倍。
尘心将另一蓝色晶瓶往杯子里倒入青色液体至杯口,一缕没有任何温度的青焰在杯口升腾而起,青焰摇曳扭动逐渐变至巴掌大小,像极了一个在欢快舞蹈的精灵。尘心浅笑着示意凌言端杯品尝,说道:“道途孤寂,尘心又性喜口欲,就时常为自己酿制一些解馋的饮食,这‘花炎’便是其中的一种,酿制也最为繁杂。”
凌言端杯于手中,那跳跃的青焰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凌言发现,青焰跳动的幅度越大,杯中的香气就越浓郁,反之,香味就会减弱很多,脑中灵光一现,也不举杯往嘴边送,而是轻轻一吸气,把那青焰吸入口中。
青焰入口顺喉而下,凌言别的感觉没有,只觉体内一阵舒爽,两息过后,一种奇异的感觉在心底升起,体内气血蓦地翻腾起来,四肢百髓都似被温和的火焰包裹着,随着火焰活跃地跳动着——
圣尊之境的神人心志坚弥,神魂不染与物,除非自愿放开感官,不然极少有物质能够影响到他们的心绪,但这青焰所化作的能量却像是能打开神魂的防御壁垒,让饮者从内心深处感受到那种超越束缚的愉悦。
此时的凌言端着杯子,憋着一口气默不作声地感受着体内的变化,神魂仿佛都被洗涤了一遍,顿感一时神清气爽妙不可言。
杯口青焰被凌言一口吸掉,旋即又是一朵火苗冒出,跳动着恢复原来的大小,杯中的液体也随之减去了少许。
“尊者厚待,凌言谢过。”凌言呼出一口气,由衷感谢道。这等妙品世不多见,还是一位圣尊亲手酿制和调制的,能够遇上,对一般神人而言,实是种可遇不可求的无上福缘。
尘心笑眯眯地看着凌言又吸掉杯口的青焰,忽地幽幽一叹,柔声说道:“尘心亦有过一段很长的时间醉心于修道之中,封闭思感断情绝欲,然而功成之后再度回顾,却发现自己一无所有,浩大的宇宙间,仅只孤独相伴。”
凌言一口青焰下肚,正自闭目享受着,耳际传入尘心的清越话音,其中的幽怨意味沁入心神,顿觉一阵矛盾的感觉袭来,犹如身处冰火两重天的境地之中。
凌言心里苦笑,这尘心的神情腔调极富感染力,一颦一笑都仿似蕴含着某种规则之力般令人难以忽略,饮食青焰的愉悦犹如被神剑斩断了一大截。
尘心凝目注视着凌言的俊朗面孔,绝美的俏脸上又重新浮起一抹浅笑,说道:“凌言尊者一再解释···心绪的波动非是针对尘心,但你可知道,尘心却是希望尊者心中的那心绪因为尘心呢!”
“呃?”凌言舒爽的心情完全被打断,想不到这尘心圣尊这么直接,咱俩从见面到现在好像也只是一会儿时间吧?自己这么有魅力?暗叹这些横跨过无尽时间长河的圣尊们的心绪,果真不能以常理可以揣测的。
尘心柔情似水地看着错愕的凌言,笑道:“修道入极致,到了我等如今的境界,情欲之心已经湮灭于人性之中,尘心亦是如此!忽一时,尘心仿佛从雾霭中走出来般幡然醒悟,生命于世如过于执着实是逆道修行,不可取之极,便如是,尘心入混沌,历凡尘,妄想寻觅失去的先天之性·······”
凌言见她突然不语,且面露茫然,便知她始终成空,笑道:“境界的提升是以心境的变化为代价的,失去了本就不易找回,尊者无需心存黯然。”
尘心轻轻的摇摇头,说道:“历尽俗世万象,尘心心有所悟,生命之天性之于生命烙印,其实,生命烙印犹存,天性就不会失去,只是被我等深埋而已,但如想将这被神心道境深埋的尘心再次复苏,纵然我等道法无边,却也非是易事。”
凌言心有所悟地沉默不语。《衍元天鉴》功参造化,乃是衍元天尊的修身功法,其中除了至高无上的道法境界之外,还概括了宇内一切的最基本的至理规则。虽没有着重地阐述生命在成长中的演变进程所涉及的心境变化,但凌言在每一层境界的体悟中,都能顿悟到这一层面的意境,这也是他始终能够不忘至性的原因所在。
凌言如今的境界尚是圣尊初期,心境距离大成之期还需要一段时间,多少受到境界提升时的心境的影响,如是他突破圣尊这道天堑之坎,臻入天尊这无上之境,那他的心境就会返璞归真,重拾先天的纯性真如。
“······若想寻回那始终存在却难以触及的先天本性,尘心还需极长的一段时间,于是放下道心,在外相形色之间找寻失去的自我······”
凌言陷入沉思,耳边传来尘心那妙如天籁的语调,告诉他,眼前这繁华景象背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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