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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御诺应着起身，挣扎着要下床。
曲霏梦下意识去扶，却被他躲开。
“母后。”御诺单膝跪地，诚恳地对上曲霏梦询问的眼神，“希望您能说服父皇拟一道立盈儿为太子的圣旨。”
“盈儿？”曲霏梦越发讶然，御诺的话怎么每个字都在她意料不到的地方，“已经为你办了立储大典，为何突然这么说？”
“盈儿才智不亚于我，而我现在是众人的靶子，若是有朝一日我遭遇不测，还希望您和父皇不必太过惊慌。”御诺神色沉静，已经考虑到了最坏的结果。
当初立储之时，曲霏梦和御离渊就曾经讨论过，担心太早立储会给御诺带来不必要的压力。
可那时柳相带领反后派步步紧逼，御离渊本也没打算将太子之位给别人，便顺势立储。
好在御诺争气，成为太子后涉入朝政，贡献了不少真知灼见，也一度吻住京城人心，御离渊本来打算放手让他去历练，谁知就碰上了季天宇这事。
“如此悲观，难懂不信任我和你父皇？”曲霏梦欣慰又自责，她本意并不想让御诺承受如此压力。
“并非如此。”御诺连忙辩解，“我只是不想让母后和父皇太过伤心。”
他面色平静，目光灼然，与曲霏梦记忆中的青涩已经截然不同，分明继承了御离渊的傲气和决然。
曲霏梦见御诺态度坚定，也逐渐收了劝说的心思，“知道了，还有别的要叮嘱母后的吗？”
听出她语气里的促狭，御诺后知后觉地害羞起来，垂眉不好意思地，“母后莫要取笑我了。”
“怎么会。”曲霏梦说是这么说，但面上的笑容却是更加灿烂，带着调侃。
“母后。”御诺躲开她的眼神，扶着床沿坐回到床上，想了想还是问道，“权公子给我诊治的时候面色似乎很忧虑，难道有隐情？”
他问得直接，曲霏梦也没打算隐瞒，如实告知，“我怀疑和之前的蛊虫同出一脉，暂时还在观察之中，你尽量避免运功，先恢复皮外伤。”
“是。”御诺倒是很乖巧听话，点点头，“母后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没了，对了，盈儿在你昏迷这段时间可是相当努力在学剑术，恐怕已经胜你一筹了。”
“是吗，看来我要尽快恢复和她切磋切磋了。”御诺眼角弯起来。
和御诺又聊了会儿，曲霏梦妥善安排好一切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本来还在想着用什么理由去探探季天宇的口风，没想到季天宇倒是先找上门来。
“参见皇后。”季天宇带着临渊站在坤宁宫外，似笑非笑地打招呼。
“季王大驾光临，所为何事？”出于谨慎，曲霏梦并未轻易让他们进屋，而是亲自出来见面。
季天宇淡笑着，眼神从曲霏梦滚到她身后的带刀侍卫身上，故意挖苦，“没想到皇后在自己宫中也要如此防备。”
“皇上总是操心，本宫拗不过，多带个人在身边也是好事。”曲霏梦轻描淡写地回应。
“我来是仰慕皇后医术，恰好临渊旧疾在身，一直复发，所以才斗胆请皇后助力。”季天宇请求的时候倒是没了那股子傲气，声音沉下来，也多了些诚恳。
曲霏梦一时分不清他是在找借口还是真的为临渊的身体担心。
“本宫自然愿意，只是不知临渊先生……”她说着看向季天宇身后的临渊，后者仍然带着面纱，垂着头看地面，似乎没有什么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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