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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嫁佞为妻 > 第11章 以命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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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蔚公主在狩猎宴上受伤的风波渐渐平息了下去了,一个出乎意料又意料之中的由头,毕竟皇家在息事宁人这件事上,一向是佼佼者。

    再过三日,新南郡主给昭蔚设宴,愿她早日康复,特意请了陆三小姐,陆筱沅知道昭蔚喜怒无常,这次学聪明了,直接推了。

    后来新南再下贴,一连下了三次,陆筱沅也不敢打昭蔚的脸,来是来了,却不大冒头了。

    殷致瞧着她乖巧的模样,实在想象不出她是怎样残忍地将奶娘杀害的。

    岫玉口中陆筱沅还没和温肆退亲的时候,为了将殷致比下去,就曾传出不少殷致的风言风语。殷致不大理会后宅的琐事,她母亲早逝,就只有一个奶娘将她当心头肉一样疼。

    奶娘自然是护崽子的,随殷致赴宴的时候落了几次陆筱沅的脸面,就被陆筱沅惦记上了。后来奶娘就死在了回家探亲的路上,殷致派的十来个精兵居然硬是没抵得住那亡命的匪徒。

    殷致摩挲着手里的杯盏,欠人的,总是要还的不是吗?

    “臣女在此恭候殿下身体康健,福寿双全。”新南为首的贵女举杯,殷殷切切地看着她。

    殷致碰了碰杯盏,笑着道:“本就让你不要摆这些虚礼,劳心费力的。都坐吧。”

    宴席细水长流地过,殷致推了一般来慰问的人,给新南郡主递了个眼神,新南郡主笑起来,会意道:“听闻陆三小姐擅酿酒,不知道可不可以帮本郡主瞧瞧,这酒真假?”

    陆筱沅从容道:“郡主说笑了,堂堂郡王府邸,怎会用假酒来招待宾客?”

    倒是一张巧嘴,新南挑眉,“就你机灵,那便敬殿下一杯吧。”

    陆筱沅一怔,拿眼往昭蔚那边看过去,她倒像不曾听见一样,手里拿着金丝小扇,侧着身子在吩咐婢女什么,察觉到她的目光,岫玉目光一冷,凌厉地射了眼刀过来。

    陆筱沅险些被她吓到,端着酒杯敬也不是,不敬也不是。倒是殷致笑了笑,直起了身子,接过了她杯中的酒,“来,本宫也愿陆姑娘青春永驻,得觅良人。”

    长松了一口气,陆筱沅上前,端着婢女递上来的酒盏同昭蔚碰了酒杯,将酒水一饮而尽,道:“昭蔚殿下福寿安康,千秋长久。”

    殷致笑而不语,将没有饮尽的酒水放到了桌上,自有婢女递上帕子给陆筱沅拭唇。

    过了这个小风波,剩下的就顺利多了,众人又笑闹开了。

    殷致打着小扇,剩下的酒水都用身子还未大好推却了。她看着众人风生水起的模样,附耳在岫玉身侧说了什么,岫玉都一一应下。

    “唔。”殷致捂了捂胸口,疼得整张脸都皱在一起,新南大骇,就要上前来搀扶她,却被岫玉用剑鞘抵住了脖颈。

    整个厅堂瞬间安静了下来,都是闺阁里娇养出来的,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一个个安静如鸡,都希望新南能拿个主意,这可是新南郡王府啊。

    “都不准动!”岫玉押住了新南,丹玉连忙将殷致揽到了怀里,早早派丫鬟去请大夫,还好新南早有准备,生怕昭蔚出什么差错,早早就备好了。

    殷致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绞痛,她攥着丹玉的衣襟,身子都在颤抖,喉头涌上一股血腥味,殷致张开嘴,猛地呕出一口黑色的血。

    “是毒!”一个贵女惊呼出声,这些厅堂里一下子就乱了,叽叽喳喳地议论个不停。岫玉烦躁地踢翻了身侧的案几,“都闭嘴!殿下要有个闪失,全部诛连!”

    公主府出来的奴才,向来有这个气魄,更何况还是昭蔚的人。

    新南却觉得,昭蔚这次未免太大手笔了,一个陆筱沅而已,哪用得着把自己陪进去?她就是一个不乐意,让陆筱沅磕头给她赔罪也是可以的,哪里用得着赌上自己的半条命。

    大夫很快到了,一听说是公主殿下,恨不得使出全身解数去救治,又是开方子又是煎药,什么金贵什么给她吃,过了快一两个时辰才稳定下来。

    在座的贵女一个都不准走,都留下来陪这个祖宗,她要是有什么差池,她们还不得赔了身家性命去给她陪葬?

    这事毫无疑问是毒杀,现在能撇干净事后也就找不上她们了,要是没有处理干净,日后还麻烦了。

    见昭蔚安然无恙了,岫玉才放了她,没了性命威胁,新南松了一口气,虽说是演戏,可这婢女未免太凶神恶煞了些。

    丹玉给新南使了个眼色,新南便一拍桌子,大喝道:“殿下千金之躯,在臣女府上出了这样大的事儿,臣女必定给殿下一个解释!”

    “胆敢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谋害大宣公主,给我查!查出结果为止!”新南道。

    她话音才落,府中就涌出无数的府兵,新南一愣,那一队队的精兵包围了整个院子,却不是她新南郡王府的人。

    “这个院子,暂时由公主府的人看守了,事情不查清楚之前,一只苍蝇都不许放出去。”丹玉道。早在昭蔚中毒的时候,她就派人回府领兵了。

    既然是中毒,那无非是昭蔚接触过的吃食酒水都要排查,过了小半个时辰,经手过昭蔚吃食衣裳,甚至连她眼前露过脸的人都被一一带上来了。

    有新南主事,一切都井然有序,殷致脸色有些惨白,靠在软塌上,显然是吊着半条命,但看样子,是不要个结果不罢休了。

    她阖着眼皮,听着新南严声质问底下的人,两三个医女大夫一一将事物检查了一番,最后落在殷致喝过的酒盏上。

    陆筱沅端过来敬她的那杯酒,殷致只喝了半杯就一直放在那里,一直到毒发,都只喝了那一杯酒。

    新南怕担责,自然要撇干净了,大骂道:“蠢货,难不成还是本郡主府里的酒水不干净?!都是一个坛子里倒出来的,怎旁人喝了没事,就殿下出了闪失!”

    医女额头尽是冷汗,连忙道:“按那酒盏里残余的量来看,下的是十足十的量,好在殿下只喝了半杯,不然……郡主说的对,自然,自然问题不出在酒坛子里……”

    一个酒壶里的酒都查了一遍,旁的酒盏里没毒,就一杯里有,显然是蓄意谋杀了。

    问题不在酒坛上自然就在送酒的过程中了。

    陆筱沅腿一软,险些吓晕了过去,当场就坐到在了地上,欲哭无泪,“郡主,郡主冤枉啊!定然是这庸医胡言乱语,臣女,臣女没有……”

    新南冷眼,“陆三姑娘急什么?这毒又不是凭空来的,来人啊!给我搜,本郡主就不信了,这毒酒还能是天生掉下来的!”

    她话落就有两个婢女上前来了,陆筱沅的婢女护住她,大喝道:“干什么?我家小姐千金之躯,你们这些贱奴才……”

    上来搜身的其中一个就是新南的贴身婢女,闻言一耳光就将她抽到了一侧,“你家小姐的千金之躯重要还是昭蔚殿下的安危重要!”

    当真这么多人的面,虽然都是女眷,可这样的耻辱对于一个女儿家来说,到底是剜肉一般的。陆筱沅更是落了满脸的泪,像全身被扒光了任人觊觎一般。

    可惜搜了上上下下什么也没搜出来,只寻到一方帕子,婢女有些失望,便将那帕子递给了医女。

    医女接过帕子,便从上头摸到了些许白色的细腻粉末,医女一愣,再三检查,有些激动地道:“回殿下,郡主,酒水里的毒和这帕子上的毒是吻合的。”

    方才搜身的婢女机灵地道:“是,婢女是听说过,将毒药蒙汗药藏在帕子里,敬酒敬茶的时候抖一抖帕子,便融在酒水里了,旁人也难以察觉。”

    新南郡主闹了大半天,要的就是这句话了,哼笑道:“好你个陆筱沅,殿下上次宴会不过问了你两句话你就受不住了,想来记得那日的难堪,就将殿下记恨上了,今日倒好,毒药都上手了,胆大包天的东西!”

    “来人啊——”

    有侍卫赶来,在昭蔚跟前跪下,将手里的东西奉上,道:“殿下,从陆三小姐休息的厢房里搜到了剩余和毒药和这枚玉佩。”

    因为是宴会,为了以备贵女的不时之需,新南郡王府是备了让贵女休息,换洗衣裳的房间的。

    听到这路,新南微微一愣,什么玉佩?不是只要把陆筱沅扯下水就可以了吗?

    拿眼看过去,殷致手里的玉佩成色上好,通透水头足,众人隔得远看不清,只有新南看到了上面刻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霄”字。

    新南如糟雷击,整个人都懵了,等她反应过来,没由来的腿软,昭蔚的目标可不是小小的陆筱沅——而是韩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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