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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泰迩陷入到了魔障中,他继续发力,可根本就无法扭转排斥之力,伤口越来越大,越来越深,殷红的鲜血从伤口处流出,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上,如果再不松手,他的手掌将化为乌有。
“你干什么!”月清勃然大怒,一股杀气隐隐扩散而出。
来村落这么久,付星云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失态,她要是真发起火来,应该会很厉害吧。
阿泰迩终于松手了,虽然获得了第一名,但依然无法撼动神弓,他像斗败的公鸡一样灰溜溜的走了。
神弓又被请回了祠堂中。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竟然有种亲切感,以至于在神弓被抬走的时候,他的手指下意识的动了动,他很像去触碰它。“小李子,神弓的上一任主人是谁?”
“是月大人的父亲。”小李子回应。“自从十年前,月大人的父亲离世后,就没有人能够驾驭,实际上它应该是整个村落的最强兵器!”
如此说来,她的父亲也应该是个修练者,否则重弓从何而来,她的灵脉从何而来!
“月大人,阿泰迩没有成功,你好像很惬意啊。”阿朵迩笑眯眯的说道。
“这也看得出来!”月清反问。
“你说呢!”阿朵迩学她的语气继续反问。
“你这小妮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没错,我心里的确很高兴,我可不想嫁给他。”
接下来是丰盛的晚餐,月清下令,将三头摸瞎子中的一头拿来煮了,族人吃得比什么时候都饱,聚会在快乐声中结束了,接下来的时日,他们又得躲进地窖中,过着冬眠般的生活。但通过这次活动,不管是身体状态还是精神状态都好了很多,这有助于渡过整个冬季。
天气越来越寒冷了,天凝地闭,滴水成冰,在如此恶劣环境下,能够外出警戒的人员越来越少,付星云被安排的次数越来越多。
虽然月清心里一直好奇,但自从上次不欢而散后,她就再也没有问过他冷与不冷的问题了。
“月大人,为什么要警戒,难道还会有敌袭吗?”在如此恶劣条件下,连行走都困难,还会有战斗吗?而且,他从来没有听说过附近有其他人。
“当然有。”她拿出一支箭羽,在地面上画着地形。“这里是我们村落的位置。”她画了一座山峰。“千里之外是岩黎村!”她在村落以东的位置画了一块岩石。“再往北就是河廷村,南面是炎夕村,而在极地草原的另一端是神炉氏族。”
原来还有这么多种族!
“我们是最弱小的!”她说这话时满脸愁容。“加上妇孺和小孩,总人数也没有超过三百,而相邻的岩黎已经发展到了七百人,是我们的两倍有余,河廷村更甚,已经接近三千人了,火炎村是这一带的霸主,有一万多人。”
“那神炉氏族呢?”付星云好奇的问了一句。
“那可是个庞然大物。”她没有回答具体人数,但语气中隐隐透出忌惮之色。“曾经有村落利用极寒天气对其他村落进行偷袭,所以不得不防。”
村落不仅要为食物发愁,还要抵御来自其他村落的入侵,世道艰辛啊。
“星云,其实你有可能来自神炉氏族,因为你的见识和本领都是出类拔萃的,只有这样的大氏族才能培养出你这样的人才。”
“月大人,如果你认为我是神炉氏族的话,那我就是。如果你认为我是村落的一份子的话,那我就是。”
好像又要触发矛盾点了,她急忙岔开话题。“星云,如果有一天,村落遭遇灭顶之灾,你会施予援手吗?”这话再次表明,她心里并没有把他当做村落的一份子,他始终是局外人。
“会的。”
“那如果有一天,你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你会离开吗?”她忧心忡忡的问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会冒出这样的想法。”
“会的!”他从来都没有失忆,如果哪天恢复了法力,他一定会离开,他不可能永远停留。
“哦”她望向了天际。
“月大人,你曾经说过,喜欢眺望远方的人都有心事,你现在有了吗?”
“懒得理你!”
纷纷扬扬的大雪开始消退,但这并不意味着冬季结束,相反,这是越来越寒冷的征兆,就像无风无雪的雪莹峰之巅。月清也无法承受了,她拿出虎皮穿在身上,只是简单缝制的虎皮,并不合身,但毛茸茸的很暖和。
寒风吹乱了她的发丝,从侧面看,长长的睫毛,凝如羊脂的肌肤,更像小伊了。“有机会我为你做件衣服吧。”此时此刻,他都有些分不清楚是在跟小伊说话还是月清了。
“啊,什么?”她一头雾水。
“衣服!女孩子穿裙子才会漂亮。”
“你?”
“对!”
“呵呵!”她嫣然一笑。“好啊,不过,村里的人都说我是女汉子,我真的需要一件裙子吗?而且我从没有见过裙子长什么样啊!”
在残酷自然中艰难求生的人或许真的不知道裙子为何物,可是...“月大人,你穿上裙子一定会很好看的。”
一抹嫣红在她俏丽的脸上孕育而生,像晚霞般迷人。“你怎么知道?”
“我!”难道要说自己见过她穿裙子的模样吗。“我猜的。”
“我还真有点期待了,那你什么时候送我呀?”
“等机会吧,或许是下个月,或许是这个冬季结束。”
时间好像很长。
在冬季到来的第三个月,又有一位老妪承受不住严寒冻死了,不像第一场法事,只有亲人和神婆数人相送,而黑色的秃鹫在摆下箭棺半个时辰后才飞来。没有人知道它们的栖息之地,又是如何感应召唤。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很快,老人接二连三的死去。一切正如老婆子所说,能够挨到最后的将寥寥无几。看似弱不禁风的老婆子意志坚强,始终咽不下这口气,她每人都会在固定的时间醒来,证明自己还活着,但没有说话,也不敢说话,怕一漏气,体内仅存的温度也没了。
月清命令掌厨将第二头摸瞎子宰了,摸瞎子的营养程度极高,她希望能挽救更多人的性命。
“啾,啾,啾…”每天鸟儿都会叫唤几声,暗无天日的冬眠极其枯燥,它们的叫声如同春暖花开般令人赏心悦目,付星云终于明白为什么小李子要在大雪来临前抓几只鸟儿了,这或许是整个冬季唯一不同的色彩吧。
已经三个月了,但冬季丝毫没有结束的迹象,反而还愈演愈烈。虽然节衣缩食,但储存的食物仍飞速减少,如果失去供给,不仅老人,就是成年人也会死去。月清忧虑重重。“最多还能坚持两个月。”可是,两个月后,冬季会结束吗?
三个月再加两个月,总共五个月,一场雪会下五个月吗?蛮荒之地还真有可能,实际上,这个冬季大大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大雪封山,百兽绝迹,摆在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继续压缩食物以延长时间,但月清不愿意这么做。“已经很少了,不能再缩减了,或许事情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可怕,或许冬季会在两个月后结束,不会出现供给中断的事情。”她怀着侥幸心理。
可一个月后,极寒并没有减弱,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她觉得这个冬季恐怕比以往更加漫长。“怎么办?”食物只能坚持一个月了,她愁容满脸。
“月大人,不用担心。”小伊就很少发愁。“我去狩猎吧。”他从未觉得寒冷,整个村落只有他一人能够外出。
“星云,这怎么行呢!”她断然拒绝了。“被大雪掩盖的猎场实际上更加危险,况且百兽均已冬眠,无迹可寻,即使出去,你也找不到啊。”
“试试看吧,不出去,大家都得死,出去了还有一线希望。”他背上箭袋,拿起重弓。
“这...”月清犹豫不决。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付星云打断了她的话。“月大人,我走了。”
“星云!我...”她欲言又止。“我等你回来。”
这话好熟悉啊,小伊也经常说,而且她们说这话的神情也很像,付星云仿佛又回到了在烟魔峰生活的日子。
“嗯!”他点了点头,很快,他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大雪中。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这真的是以前的山脉吗!付星云感觉自己来到了另一个世界。树干上铺满了厚厚的冰凌,而层层叠叠的枝叶化成了层次分明的阶梯,一棵树如此,成千上万棵组成了一个晶莹的世界。
这种情况的确不会有猎物出没!可是...“它们在哪里冬眠呢?”寻找它们的藏身之所,这才是付星云真正的的目,但也非常困难,野兽天生警觉,冬眠之地一定非常隐秘。
“如果神识还在就好了。”自苏醒后,神识和法力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朝着山脉深处走去,一个时辰过去了,毫无线索,两个时辰过去了,依然如此。第三个时辰时,他来到了厚厚的冰层上,以前是一条河,但由于寒冷的关系,河水不再流动化成了冰,但不是整条河流都凝固了,河底依然有流水在涌动。
透过晶莹剔透的冰层,他看见了处于假死状态中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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