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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飞虽然也是千杯不醉。
但今天在这位冯厂长的面前，他也不得不自甘不如了。
倒是冯厂长身旁的王英。
今晚一直低着头，闷头喝着闷酒。
“我说王主任，你这是怎么了？今晚你该高兴才对啊？”
齐志勇已经有些上脸了。
他将上衣也脱了。
光着膀子。
满面红光地指着王英说道。
“滚！”
王英的心情，真的可以说是郁闷到了极点。
但他却无处倒这些苦水。
真是哑巴吃了黄连。
“哈哈哈……”
王英越是这样，齐志勇反而越是高兴。
“你看你，怎么还急眼了呢？”
王英实在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厂长，我，我喝多了，先回去了。”
冯厂长笑着点了点头。
“赵刚，你看着点。”
赵刚点头，扶着王英走了出去。
此时。
屋里只剩下冯厂长、齐志勇还有徐飞三人了。
“来，徐飞老弟，我知道，这一次你是我们电视机厂的大恩人，要不是有你，我这个厂子真的就完了。”
冯厂长说着给自己倒了一杯。
也不等徐飞端起杯来，便一口喝了下去。
“冯厂长，我……”
“你不用说话，我知道，志勇和我说了你们的关系，其实，现在电视机厂不比前几年了，国内很多私人的厂子起来了，我们这种纯国营的不吃香了。”
“是啊。”
齐志勇也跟着道：
“徐飞老弟，人家那些私人厂子，产量高不说，成本也很低，所以，要是竞争我们还真的比不过人家。”
徐飞点了点头。
“不过，他们的牌子不如我们，口碑上还是和我们有差距，比如我来之前，一家叫半球的电视机厂，他们的东西就存在很大的质量问题。”
“你说半球，我知道，这可是个皮包公司，他们就是找了个私人小厂子，然后用买来的部件，组装后再套了自己的牌子，有些配件甚至是一些翻新的。”
齐志勇说着摆了摆手。
“他们的公司老总，我也有过一次交道，好像，好像是叫杜军。”
“什么？”
徐飞微微一愣。
杜军？
这不是自己大舅子的名字吗？
“齐哥，你说的这个杜宏，你知道他是那的人吗？长什么样子？”
齐志勇想了想。
“个子一米七五，四方脸，长得听周正，不过，我看这小子那双眼睛，不像是干正经事的人。”
这不就是自己的大舅子杜宏吗？
徐飞真的没想到，之前听杜曼说起他大哥，在南方做生意，原来是在搞这种皮包公司的买卖。
“这种人，早晚要出事的，你说东海那边发现了，这么说吧，其他几个城市，据说也在陆续出现质量问题，要是国家调查机关介入的话，这个杜宏他是跑不了的。”
冯厂长说着举杯看向徐飞。
“来，老弟，我们喝酒。”
齐志富也举起酒杯。
三人又喝了一会。
齐志富已经不行了。
冯厂长这才摆手说今天到此为止。
徐飞将他送出。
外面。
厂子其他人也早就离开。
送走了冯厂长。
徐飞走到孟安怡柜台前。
“那个王英算账了吗？”
孟安怡笑着道：“三千七百九，我给他少要了九十。”
她笑着从里面拿出五百。
“这是给你的。”
“给我干什么？”
徐飞皱着眉。
“你看你，我就知道，这个是我让你带回去，给弟妹她没几件衣服的，还有下次再来，你要把她也带来，也让我们姐妹认识一下。”
她说着硬将五百元钱塞进了徐飞的兜内。
“我去看看齐哥，你也回去休息吧。”
徐飞点了点头。
他回了房间。
洗漱了下，倒在床上便睡着了。
次日。
还不等他起床。
门外孟安怡就来敲门了。
徐飞揉着眼睛走到门前。
打开门。
“快收拾下，楚老的车来接你了。”
“啊？”
徐飞这才想起，之前答应了楚老，去给他的那些研究人员上课的。
他这边收拾了下。
便走出饭馆。
只见面前停着一辆浅蓝色的拉达。
这车一般都是给有身份的干部准备的。
徐飞上了车。
司机是个年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他一路上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徐飞闲聊。
江南大学。
地处南京的北端。
这座校园依山而建，面前就是秦淮河。
车子直接开进了校园。
很快。
便停在了一座三层高的建筑前。
下车的徐飞端详了下。
这个建筑是红砖结构，看起来应该是解放前的产物。
门前站着一名身穿绿军服的年强男子。
胳膊上带着一个写着保卫字眼的红胳膊箍。
等徐飞走到门前。
对方朝徐飞点了点头。
“你是徐飞同志吧？”
“对。”
这人转身将门打开。
不过在徐飞准备进去时，他上前道：“例行检查，请配合下。”
徐飞只能伸开双臂。
这个保卫人员，在徐飞的几个兜子，还有腰间都仔细地摸了摸。
在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物品后。
他才让徐飞进入。
当徐飞进到里面。
门被从外面再次关上。
徐飞看到，进门还有一名身穿同样衣服的男子，他坐在一张办公桌前，面前摆着一个本子。
“徐飞同志你好，请您在这里登记。”
徐飞点了点头。
走上前看了眼。
本子上的内容很详细，甚至有访客从什么地方来，家里人的信息也要提供一个。
徐飞照着要求填写了。
这才被放行进入。
等他上了二楼。
才看到楚老，他正在和五六个年轻男女，坐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见到徐飞上来。
“徐飞，你来了……”
楚老笑着起身，他迎了上来。
那五六个年轻男女，都转身看向徐飞。
但他们的表情却是各有不同。
其中有不屑，也有怀疑，总之，楚老之前的大赞，显然让这些天之骄子们，实在没能将一名中专生和楚老口中的那个高人联系到一起。
楚老拉着徐飞走到这些人中间。
“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说的徐飞同志。”
徐飞笑着朝这些人点了点头。
掌声随即响起。
不过。
徐飞听得出，这些掌声似乎多是不由衷而鼓的。
只是给楚老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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