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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也很简单，在这一刻，我不想把自己弄得太过狼狈，不想让这场战斗变得那么的歇斯底里，跟故乡让自己变得那么歇斯底里，像个疯子。
就好比天空中的云，静静的飘着，总比被强风卷残了的好。
也许，从某种意义上，这一秒间，我的脸上强挤出来的笑容，争相那天空中的云，看起来平平淡淡，柔柔美美。
但，在场的这些人中，又有几个人能体会到有时候这种看起来还不错的云彩里，却藏着不知几许的苍白……
就和今天的我一样，尽管知道自己赢了，甚至就在这一刻，我他妈的高兴的从地上跳起来，应该都不会有人敢看我的笑话。
但，等到看到地上的毕轩之后，浮现到我脑子里面的，却是这场胜利背后的代价……
以前的那些小打小闹的争斗就免去了，单单的算从我喝药住院之后的这段时间。起码我身边的每个兄弟的心都是沉重的……
再有，就是周禹，我明显的看的出，他几乎到了不看重负的地步……
当然，今天燕学久也不得不算在里面。毕竟，他今天也挨了刀子。
至于摆在眼前的毕轩，已经躺到了地上，我不知道开始的时候我那一棍子到底打断了他几根的肋骨。还有柱子，已经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更让我心痛的，是这些跟着我一路走过来的兄弟，然而，这一刻，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多多少少带了些伤。
几十号人啊……
这不是开玩笑的，而是真真正正的几十号人啊。
如果这都算作我的债的话，我他妈甚至搞不明白，自己这辈子到底能不能还得清……
所以，我想开心，但却根本就没有一丝欢快的心情。因此，我只好控制着自己，不至于在这一刻，将以前的那种种的不快都一口气的宣泄出来，那样的话，我担心会吓着自己的兄弟。让他们以为自己跟着的老大是个怪物。
而且，如果我要是发了疯，毕轩和柱子手底下的那些人，也会看不起我。到时候，我离开了四中，对我没什么，但是我那帮子兄弟都会跟着我栽了面子。
相对比我的一时之快来说，身边的兄弟们就有些不值了。
故而，到了最后，我只带走了毕轩一个人，甚至柱子我都没去管，就像做人留一线，在这个点上，如果我再去羞辱柱子的话，那也着实没什么意义。
毕轩在马?的背上很老实，只不过会偶尔用写怨毒的眼神看我几眼……
从学校的后院出来的时候，仍然有许多的人在观察着我们这边的局势。只不过，当他们看到仅仅是我、马?、毕轩三个人出现在教学楼底下的时候，还是有些不理解的样子。
我是没有什么义务去为他们解释，而是带着马?径直的来到了大校长办公室的门前，开始的时候，门是紧锁着的。
另外，我出现在办公室门前的时候，还有几个保安站在门前……
但，我没管他们。
下一秒，我抬出了脚，踹到了大校长办公室的门上。
失望的是，这一脚，并没能踹开眼前的木门。
兴许那两个保安嗅到了一种从我身上散发出去的无能的气息。竟是一甩方才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姿态，转而站到了我的身边，掏出了自己的胶皮棍子，有时候，这种棍子也叫作防暴棍，虽然我没试过，但大概的还是能猜到一些，假如被这种棍子打到身上的话，应该是挺疼的。
所以，当他们站到我身边的时候，我干脆老实了下来，半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淡淡道：“怎么？想请我抽根烟吗？”
说话的时候，我嘴角不自觉的扯出了一抹不屑。
讲真，要是刚开始的时候，这俩保安来到场子上起点作用，不，咱都不谈作用，只要他们能上来吆喝两句，我也佩服他们，更不会到了现在以这样的姿态面对他们两个手持棍棒的人。
我真的搞不懂，现在只剩下了我和马?，以及一个半死不活的毕轩，他们才特么有了点能耐。
不过，听了我的话之后，那两个被学校不知道从哪里请来的保安，也愣了，约摸一两秒之后，这俩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冲我扬起了手里的棒子。
“同学，我劝你消停些，据我们所知，警察和教育局的人都已经赶过来了，你要知道，在四中这样的高级中学里，你今天整出来的动静，甚至都能谈得上破了四中的记录了，怎么说，你也该收手了……”
诚实的讲，当那两个人扬起手里的棒子时，我本以为他们要联手将我拿下。但是听到他们两个人说出来的话之后，我心中的那股子不屑，则更加的泛滥了。
最终，一句冷冷的句子从我的嘴里挤了出来，依旧，伴着的还有不屑。
“其实，与其现在劝我消停些，倒不如你们两个人赶紧找个地去凉快凉快去了。难道你们看不到么？现在我已经够消停了，仅仅是想进到这间办公室里，等着待会过来的人。至于你们两个人刚才说的警察啊、教育局的人啊，等等吧……我都知道。放心吧，我不会跑的，仅仅是想进到这间房子里面，等着他们，去和他们承认错误……”
刚说完，我又意犹未尽的补充了一句：“再有，我要告诉你们两个一件事情，学校请你们过来是花了钱的，不要总是在这搞特么这种没用的东西，刚才打架的时候都有人被捅了你们不管，现在我特么仅仅是踹个门，你们倒叽叽喳喳的没玩了。第一次见到让我不爽的人的时候，一般情况下，我都保持一定的礼貌。所以，趁现在，赶紧离开，不要逼我再掀起一波祸端。再说了，妈的，我踹个门，就算是踹坏了，又没说不赔……”
话音一落，我便将目光从那两个人的身上收了回来，继而，再一次的猛抬了一脚，想着门框踹了过去……
当时，我就在想，这一幕看在那两个保安的眼里，会不会错误的认为我太狂了一些……
所幸，这一脚出踹过去的时候，门开了。
因此，也免去了我犹豫第三脚到底该不该再踹出去的麻烦……
下一瞬，我对身后的马?招了招手，一起向着房间里走了进去，然而，一旁那两个保安也跃跃欲试的想要跟过来的样子。但，被我的一个眼神制止了。
也并不是说我的眼神有多么的凶狠，只是我在恰当的时候，瞄了眼几乎快断了气的毕轩罢了。
如果说这两个人连这点眼神里的意思都明白不了的话，那我对他俩这保安的身份真是快要不得不怀疑一番了。
当然，也是在我将目光放到毕轩身上的时候，他们两个止住了步子，站在了门边。
等到我和背着毕轩的马?走进房间的时候，我后退了一步，到了马?的身边，一只手掐住了毕轩的脖子，让马?将毕轩放到了办公室会客厅的地毯上。
马?似乎也有些不解我的举动，愣愣的问了我一句，道：“阳子，毕轩这货要是还能自己一个人站起来的话，那都算我输。都到这份上了，你还掐着他，多此一举么……”
我笑了笑，扭头看了门边上一眼，低声对马?道：“如果我现在不掐着毕轩的脖子的话，你以为那两个拿着棍子的人会放你出去吗？”
马?似乎反应了过来，当即认真的盯着我道：“我不走，留你一个人在这我不放心！”
我淡淡的一笑，回道：“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以为现在那两人还会自讨没趣的过来搞我么？对他们两个来说，只要把我困到这间办公室里，待会就足够交差了。再说了，柱子那边的人也都废掉了，所以，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地方能比这间办公室来的更安全了才对。”
解释完这一切，我注意到马?似乎赞同的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之后，又接着道：“所以，现在就没你的事了，走吧，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的回到自己的班上。毕竟，等会那些大人物到了之后，见到你和我待在一块，也没你什么好处。你刚转来四中，四中更是有着许许多多离不开你的事情，就不要平白无故的跟我趟这趟浑水了……”
可是，等我苦口婆心的说完之后，马?似乎还有些执拗着不肯离开的意思，虽然我明白他是关心我，放心不下我。
但，我还是忍不住的多了几分不快。再加上，现在的我，心情本就不太美丽……
所以，当即，我就站起身来用脚踩住了毕轩的脖子，另一只手对着马?的胸口一搡。
猝不及防之下，马?连着后退了几步才站定，等到稳住神之后却又看向了我，似乎还要说些什么的样子。
见状，我当即怒吼了一声：“滚！”
讲真，这应该还是我第一次对马?这样的兄弟吐脏字，所以，不仅是我的内心起伏不定，就连马?也是愣了半晌。
最后的时候，马?似乎也被我的坚持击败了，忍不住的叹了口气，扭头从办公室里离开了。
在马?出门的那一刻，两个保安作势要拦住他，但是，当我的脚用上力道，毕轩吃痛的叫嚣了一声之后，那两个保安才乖乖的松开了拦住马?的胳膊。
马?趁势也回头看了我一眼，但见到的只是我决绝的目光……
最终，等到马?重重的步子声从我的耳边消失的时候，我才长吐了一口气的，将脚从毕轩的脖子上拿了下来。
继而，我转身走到了茶几旁的沙发前，做了下去。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我烧开了一壶热水，然后在茶几的下面拿出了一盒精致铁盒包装的菊花茶，用一旁摆着的竹镊子夹出了几朵茶花，放进了茶壶里，慢慢的，我等到了从茶壶里飘出来的香气。
尽管，这一切最终到了我的认知中，全都变成了苦涩。
做完这一切，我掏出了手机，看了看上面的时间，估计着该到的人差不多也该到了。
所以，对我来说，下面的事情，就只剩下了等待。
只不过，让我感到颇为意外的是，第一个到的人，竟然不是毕轩的父亲，而是教育局的领导……
看到来人之后，我略带失望的无奈一笑，然后坐直了身子，端出了茶碗，一字在茶几上排开，捏着茶壶的把手，将茶倒进了茶碗里。
我说：“不用奇怪了，让人打电话把各位领导叫过来的人，就是我，而，我叫许东阳，相信对于各位来说，应该也算不上绝对的陌生了才对。毕竟，去年的时候，我就上过了陶谷教育界的专题报道……”
“闲话先不说了，毕竟现在人还没到齐，而我们四中的校长，也还没到。现在么，你们可以尝尝这茶，据说这是我们的校长亲自炒的。我也有幸尝过几杯，而且还被动的，随着茶水灌倒了肚子里许多的‘道理’……”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趁着这段时间，来向您们倾诉一些，当时，茶水里的‘道理’。也免得等我们的大校长到了之后，一大早辛苦赶到的各位还一无所获。”
“当然，在这之前，各位可以先对地上的这位同学采取一些保护手段，能送到医院里去是最好。我怕他挺不住，死在这。到时候他爹赶来的话，那就热闹了，各位也得陪着麻烦。”
其实，这句本不用我说，他们几个西装革履打扮的人刚一进办公室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地上的毕轩。
而在我说完之后，来的几个人中其中走在后面的两个人则已经背起了毕轩，向着办公室的外面，走去……
至于剩下的那两个人，则坐到了我面前的沙发上，相视看了一眼之后，表情复杂的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每个人都泯了一口。
等到杯子碰到茶几发出响声的时候，我面前两个人的其中一个看上去更为和蔼的一个老先生先开了口，道：“同学，在来的路上我们就已经了解了一些情况，但是现在看来的话，似乎这位同学你还要有另一番解释……”
闻言，我落寞的一笑，抬头问道：“茶，苦么？”
不像是我意料中的，等到我问完之后，刚才和我说过话的那位便爽快的点了点头，回道：“苦。”
至少吧，我感觉到了自己被尊重，尤其是本就犯了错的学生在一个从事教育事业的长者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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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讲完的时候，大校长，到了。
毕轩的父亲，以及跟在身后的两三位秘书打扮的人，也到了。
倒是最后卓应天出现的时候，显得有些气息不定，似乎在赶来的路上，内心颇经历了一番斗争的样子。
而我也是猜不到，卓应天为什么会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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