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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些的刚想说话，忽然被他的兄长捂住了小嘴。
大些的男孩抿了抿唇，“娘亲说过不能说的。”
南栖犯了愁，正想着该怎么哄他开口，忽见杨述掏出一把袖珍弹弓，极其小巧精致。
他将弹弓递到男孩面前，“此弹弓为证，我们不会告诉别人，你娘亲不会知道的。”
男孩见到如此精巧的弹弓，眼睛都亮了，南栖手中的哆??哎梦瞬间被冷落。
他殷切地盯着弹弓，“大哥哥，如果我们告诉了你，你就把弹弓给我们吗？”
“对，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家伙，果然还是男人了解男人。南栖盯着手中的哆??哎梦，大眼瞪小眼。
大些的哥哥果然开始一五一十的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那日我的蹴鞠滚进了明山哥哥的院子，我跑进去捡，就听见房里传来很大的动静，还有人喊救命。我很好奇，想再走近些看看，就被守在房门口凶巴巴的两个护卫赶走了。”
“凶巴巴的护卫？”南栖捕捉到重点信息，“是方才站在我身边的那个小哥哥吗？”
男孩摇摇头，“不是他，他是明山哥哥的贴身小厮，我认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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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栖三人与朱孝辉等人走出纪府时，已然过了用饭的时辰。
纪岭倒是想将他们留下用了午饭再走，被南栖婉拒了。
朱孝辉将审问府内一干主子下人的记录交给南栖，南栖拱了手道：“朱大人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朱孝辉连连摆手，“这本是下官的分内之事，况且能为胡大人办事，那是下官天大的荣幸。”
南栖不耐烦听他拍马屁，应和了几句便打发走了他。
去酒楼的路上，南栖结合目前得到的信息分析道：“那小厮说的纪明山怎么和我们了解的如此不一致？且他说那些男人都是自愿的，又怎么会传出救命的声音？”
她在心里想了一种可能，却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
不料有人却替她说了出来。
“公子怎知这不是人家的情趣？”
南栖见杨述面色淡然地说出这番不要脸的话来，一口老血吐出，开放还是古人开放，比不过比不过。
“当然还有另外两种可能”，杨述接着道。
“什么？”
他停下脚步，“要么那小厮在撒谎，要么，发生了他也不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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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去了酒楼找了间包厢用饭，饭毕后，南栖翻了翻朱孝辉提供的口述，并没有什么特别有用的信息。她托着下巴沉思，
“这纪大儒还是有古怪，表面上很是欢迎我们进府，实际心里却是不乐意，他难道不想尽快知道杀害他孙儿的凶手吗？”
她漫无边际地猜测道：“或者，他自己就是凶手？”
随后又否定，“不对，他没有动机啊......”
“有动机。”杨述抿了口清茶，忽然说道。
“什么？”南栖睁大了眼期待。
杨述不疾不徐地放下茶盏，“纪明山荒唐淫乱，恐破坏纪府纪大儒的名声，故杀之以绝后患。”
南栖愣愣道：“这也太极端了些。”
“况且他家小厮也说了，纪明山这几年被管教的收敛了许多。若真要杀他以保名声，便应该在他行事荒唐那会就杀了。当然也有可能是为了等风波平息，可就算要杀他，也不至于让他死得如此凄惨，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子。”
杨述听了南栖这一席话，忽然勾了嘴角，“所以，此动机不成立。”
南栖一愣，随即气道：“好哇，你又耍我！”
“属下哪敢耍您。”杨述嘴上这般说着，面上却是淡然，毫无惶恐之意，“查案本就应当列出所有可能，一一排除，剩下最不可能的，也变成可能了。”
南栖唔了声，好吧，算他说得有道理。
“那你觉得还有哪些可能？”
杨述眼神一沉，“那个被纪明山打断腿的男人。”
南栖回想了一番，瞬间了然。
对啊！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他们初到西陶县那日，便有一位老人在纪明山走后说过他曾经干的缺德事。
其中有一件，便是那被纪明山打断了腿，又弄得家破人亡最终不知所踪的男人。
且听那老伯的语气，他似乎还知道不少关于纪明山的腌?事。
南栖望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看来，我们还得去找那老伯一趟了。”
当日下午，南栖便又去了趟西陶县衙，找朱孝辉要了西陶县的人口户籍册。
临走时，衙门的师爷向朱孝辉来禀道：“那老妪又来衙门口问消息了，赶也赶不走。”
朱孝辉不耐道：“不就一个妇人，随便给个话糊弄过去就是了，这点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
南栖顿住脚步，回过头问道：“怎么回事？”
朱孝辉见南栖还未走，露出讪讪的笑，忙解释道：“回大人，是一个丢了孙儿的老妇人，来了衙门好几趟了。可查案也要个时间不是，更何况是这种人口失踪案，八成是被拐卖了，没那么容易有消息。”
南栖叹了一声，古往今来，人贩子都是最可恶的存在。
现世都不乏多年寻子的事迹，更何况是在交通信息都不发达的古代。
“好生与人家解释，不可动粗。”南栖认真交代了几句，才走出衙门。
离开衙门口时，正巧看到了那位佝偻着腰，满面风霜的老人家。
南栖面露不忍，塞了她几块碎银，在她惊愕的目光中，提步离去。
回到云来客栈，南栖将户籍册交给杨述，让人根据那老伯的体貌特征与年龄，筛选了几个符合条件的，一一排查过去，最终在第二日上午确定了那老伯的住处。
南栖这回没有带着天冬，只预备跟着杨述驾马去那老伯所在的乌衣巷。
南栖原本想着自己骑术还不算熟练，如今正有要事，也不是练马的时候，便想着再蹭一回杨述的马。
没想到竟被杨述果断拒绝。
“此处离乌衣巷并不远，公子大可骑慢些，属下会在一旁守护。”
南栖瞧了眼他一本正经的面孔，撇了撇嘴，不带就不带，谁稀罕。
她不甚熟练地上了马，又晃晃悠悠地抓紧了缰绳，驾了一声便头也不回地往前骑了去。
杨述幽深的瞳孔紧盯着眼前小皇帝的背影，脑海里再次浮现梦中两人于马上的荒唐一幕，骤然紧了双腿。
跨下骏马吃痛，撒开蹄子没一会儿便追上了前方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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