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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若霜从没见过风韵,想她应该是顾兮婉请的打杂的婢女,区区婢女,不足一提。
“大家听着,给我砸,狠狠的砸!”
她冷哼一声,双手环抱在胸前。
风韵睥睨着嚣张跋扈的顾若霜,懒得和她废话,又再次威胁道:“我再说一遍,让他们住手!”
“大家都别停,都给我用力砸,砸多的有赏,顾兮婉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顾若霜话没说完,风韵一拳打到她的嘴巴上,她嘴巴顿时出了血,她不可思议瞪着风韵,大骂道:“你个下贱货,居然敢打我。”
风韵又狠扇了顾若霜一巴掌神情冷漠道:“是你逼我的。”
那些下人看见顾若霜被打,都纷纷围上来想要教训风韵,都被风韵瞬间打趴了。
顾若霜更是伤得不轻!
顾兮婉在地下赌庄忙完后,已经是晚上了,她也没有去医馆,而是直接回的将军府。
一回府,就看见了神情严肃的顾将军站在前厅,手上还拿着鞭子,旁边还坐着鼻青脸肿的顾若霜哭哭啼啼的。
大夫人在宽慰顾若霜。
她看向一旁的顾若霜,停下脚步喊了一声:“爹!这是……”
“顾兮婉,跪下!”
还不等顾兮婉的话说完,顾震巍手里的鞭子狠狠一抽,在地上发出一声空响来。
顾兮婉吓得一个激灵。
“爹,你这是什么意思?”
要抽自己?要将自己心里仅存的那点微弱的父爱给打掉吗?
“顾兮婉,你杀了王管家,私会情郎,闹出应天府的风波,如今还把你姐姐打成这样,目无尊长,不忠不孝,如今,我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这一桩桩,一件件,顾震巍都深信不疑。
顾兮婉转头,看了一眼顾若霜,她脸上的红印十分明显,显然被打的不轻,
大夫人心疼的眼泪都快要掉出来了,她不免心里一阵酸楚,这……才是母爱吧。
顾兮婉纵然没在现场,也大概猜到了七八分,风韵在那里,顾若霜去闹事,她会动手不奇怪。
顾兮婉正了正神,跪下,给顾震巍回话。
“爹!女儿不知何错之有,您说的这一桩桩,一件件,如果有一样是真的,恐怕如今,您都见不到女儿了。”
顾震巍拿着鞭子的手抖了一下,没有说话。
她说的有几分道理,只是,这顾兮婉,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
“今日霜儿去砸你的医馆,是我让的,你身为女子,便是该在家好好学习刺绣女工,跑到外面抛头露面,把将军府的脸,都给丢尽了,你给我跪到门口去!”
顾兮婉话没说完,顾将军就是一声呵斥,还将手上的鞭子抽打在顾兮婉一旁的地下。
顾兮婉走到门口跪下,她哪怕跪着也跪得尤其笔直:“我跪下,不是因为我错了,而是因为爹你让我跪下的。我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难道就因为我是女子,就要关在家里吗?”
“我生为女子不是错,行医救人更不是错,倘若可以,我不仅要行医救人,我还要像爹这般上阵厮杀,夺回我朝国土,一统天下!”
听着顾兮婉的话,顾震巍愣了愣。倘若是自己手下的将军如此说,他定是欣然欢喜。
可顾兮婉一个女子,她……
顾将军被顾兮婉气得勃然大怒,可手里的鞭子抬起,也抽不下去了。
他怒瞪着她道:“你!你当真是生得伶牙俐齿,自古以来,哪个女子不是在家里好生待着,学琴棋书画,读四书五经,相夫教子,你见过谁,在外抛头露面的?”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别人愿意相夫教子靠着男人,但我不愿意,我要自食其力,要活得有尊严!”
顾兮婉字字句句,咬得极其清楚,她从不愿靠着别人过活,她亦不愿让自己丢失在这个对女子极其严苛的时代里,她是她自己,从不是别人!
“我今日非得好好教训你一顿不可!”顾将军走到顾兮婉面前,怒气冲冲的,扬起鞭子就打在顾兮婉身上。
顾兮婉痛得咬牙,她双眸通红,盯着顾将军,只觉得一阵心寒:“爹,你这一鞭子抽下来的时候,可曾想过,我是你的亲女儿?”
“你让别人将你姐姐打伤成这样的时候,可曾想过,她是你亲姐姐?”
顾兮婉通红的眼眸中被倔强覆盖:“你若想打我,便打,但是我要做的事情,我照样会做,谁都无法阻止。”
“你……”顾将军只觉得头疼,“你们就不能让我省心一点吗?朝堂里内忧外患,边疆战争不断,朝堂拉帮结派,百姓民不聊生也就罢了,偏生你们,我的家人,还让我这般操心!”
顾将军越说自己就越愁!
他身为将军,边疆战事他逃不了也不能逃。
顾兮婉听到这里,想到之前萧墨翎的话,又看着她爹愁眉不展的样子,便开口问道:“爹,前方战事如何了?”
顾将军瞪了顾兮婉一眼:“战事如何与你一个女子何干?”
“爹!女子有女子的用处,男子有男子的用处,你为什么总是要将男女分得如此清楚?边疆战事紧张,纵然我身为女子,也有忧国忧民之心,国不能兴,百姓遭殃。如若解决不了国事,身为女子困在家中,也照样是过不了安生日子。”
顾兮婉一翻言论,说得自己心里都热血沸腾。
顾将军看着顾兮婉,脸上怒气消减了一些,她说的话并非全无道理,他一抬手便道:“罢了,你起来回房间睡觉吧!”
顾若霜原本还想叫顾将军给她主持公道的,被大夫人给拉住了。
顾兮婉起身,走到顾若霜身边的时候,冷煞煞看了她一眼,顾若霜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却将手中拳头握紧,这笔债,她迟早要从顾若霜身上讨回来。
因医馆被顾若霜的人砸得稀巴烂,这才开业一天,又开始重新装潢。
顾兮婉正在打理医馆这点破烂事。
“啧!顾小姐开这医馆是不是有点太费银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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