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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奎站在小山包之上,举起望远镜看着正光着膀子的前明军士兵热情洋溢的挖土、抬石头,打夯筑路。
现在河西走廊的明朝军队,除了那些高级军官们的亲兵卫队之外,很多都是成建制的杂兵和辎重兵加入筑路大军,少的一百多人,多的上千人。他们很多人年龄都偏高,离家万里,戍守边关多年。故乡是无法回去了,因为那里早就被流寇破坏殆尽。朝廷的军队是不能呆了,因为已经欠了一年的饷银,总不能再饿着肚子去打仗。
在得知华夏公路局招工的消息之后,很多士兵把破烂不堪的鸳鸯战袄一脱,背上铺盖卷儿,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低声骂了一句,“老子不干这个鸟兵了。”偷偷的溜出了军营。前往公路局招工处来报名。
“大人,俺有的是力气。只要能管吃管住,让俺老张能吃饱,干啥活都行。”
|“好,你被录取了。等下拿着锤子去打石头。”
“别看我打仗不行,但是我老李木工活做得好。”
“我是一名泥瓦匠,姓王,但不是隔壁老王,我的粉刷本领强,能让你家的老房子,刷的干净又漂亮。”
“都行。都行。只要有胳膊有腿儿都行。”招工人员给每人发个号牌儿,“拿着这个,先去伙房吃饭。看你面黄肌瘦的,是不是一个月都没吃饱饭了?”
众人来到伙房,排队领饭。
炊事班的士兵,从大锅里舀出一汪汪的萝卜烧肉,倒在粗瓷大碗里面,又递上四个杠子馍,“悠着点吃,别他妈噎着。”
老张、老李、老王蹲在路边吃饭,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
老张哽咽的说道,“要是俺婆娘还能再坚持几天,也不至于被饿死。”
老王说道。“我明天把隔壁老宋的一家人结过来。老宋跟着老回回马守应造反去了,留下了孤儿寡母,我得照顾,做人不能不义气。”
很快的,有很多像隔壁老王这样的热心人,带着兄弟的老婆孩子,来到工地打工。还有很多几代都在卫所屯垦戍边的军户,也是全家人齐上阵。
虽然工地的活苦点累点。但是这里没有军官可以喝兵血,没有官府的盘剥,只有任劳任怨,就可以挣很多的粮食。
宋奎放下望远镜,对永昌卫守备王牧说道,“王大人,看来兄弟们的要求其实并不高,是朝廷亏待了他们后,他们才加入我们的。”
“东林党那批鸟人,家里有钱有地不愁吃喝,不交纳税赋,更不会关心我们守边将士兄弟们的死活。”王牧破口大骂,“张献忠、闯王高迎祥为什么能带领边军造反?还不都是饿的?”
“周委员长的提议,你考虑怎么样了?”宋奎问道,“将永昌卫的士兵整编为筑路兵,虽然降低为丙等军队,但是军饷、军装、以及各项待遇,都高出现在很多。最简单的,兄弟们不会再被饿肚子。”
“这事我和兄弟们都商量好了,从今天开始改弦易辙。”
宋奎握着王牧的手,“恭喜你成为华夏军的一员。以后我们就是兄弟。”
周垣整编政策出台不久,河西走廊陕西行都司所辖甘州左、右、中、前、后五卫及肃州卫、山丹卫、永昌卫、镇番卫、庄浪卫、西宁卫、凉州卫共十二卫,并直辖镇夷、高台、古浪三个守御千户所,近六成的官兵接受了华夏军政委员会的改编,成为华夏军第一支筑路兵。
而明朝军队蜷缩在为数不多的几个城镇里,领取者可怜兮兮的一点薪水。
从此,河西走廊基本控制在华夏军政委员会的手里。
“东界黄河,西阻弱水,南跨青海,北据居延,广一千七百四十五里,袤一千五百七十五里,加以羁縻之地,无虑数千里”,
警卫员跑过来向宋奎敬礼,“宋大人,有委员长的亲笔信。”
宋奎打开,双手颤抖,一字一顿地读道,“收到信后,务必尽快赶到骊?城,同李过、宋杰共同接管河西军政事务。修筑公路之事务移交给叶根打理。周垣。”
尼玛,我老宋一飞冲天的机会终于到来。
“宋大人,恭喜你。”王牧羡慕的满眼小星星。
“谢谢!。”宋奎拱拱手,“同喜同喜。”
良久,宋奎的情绪才慢慢稳定下来,叫过指挥着工人挖掘土方的叶根,“小叶,委员长命令你即日起接替我的职位。”
叶根现在担任民勤特区的二把手,已经实现了由奴隶向军官的逆袭,面对突如其来的好事,有些担心,“我恐怕干不好,有负委员长的栽培和您的信任。”
“都是大老爷们,不要婆婆妈妈的。”宋奎笑道。“只要你用心去做,就一定能够做好的。我现在就带领骑兵营去骊?城,这里的一切都交给你。”
骊?城堡,议事大厅
李蓉坐在沙发中央,看着疲惫不堪、灰头土脸的李过、宋杰。“两位将军,为何姗姗来迟?从汉中到这里,你们用了四倍的时间?委员长要你们对我好好解释。”
李过面带愧色将行军日志交给李蓉,“禀夫人。我们率领骑兵团穿过安宁堡之后,想抄近道赶回大本营。于是就沿着大通河一路西行。不想在翻越冷龙岭的时候,遭遇到山体滑坡。大量的山石堵塞原先的道路,以至于无法通行。部队不得不继续向西,进入托勒山山地,选择一条新的道路去骊?城堡。当地土司头领对我们围追堵截,我们且战且走,以至于耽误了很多时间。”
李蓉说道,“咱们误入人家地盘,还打了人家。他们当然不会给我们好脸色看。”
“路见不平有人踩,我们打他们是有道理的。”李过一脸的愤愤不平,“那些土司头人的行径已经是天怒人怨。鱼肉百姓、横征暴敛,以至于怨声载道。更有甚者,他们还用人的肠子、头颅、整张的人皮做法事。想想身上都发毛。”
“这上面是他们的罪证。”宋杰拿出一本图册交给李蓉。“那些土司头人无视国法,都有私人监狱。自备刑具,私设公堂,惩罚农奴和奴隶。这上面就画着他们作案时的手铐、脚镣、棍棒和用来剜目、抽筋等残酷的刑具。
李蓉拿着图册翻看了一遍,没有说话。把行军日记和图册交给宋奎。
宋奎义愤填膺地说道,“宋杰说的这个情况我在史书上看到过,在土司、头人、统治的地区,奴隶如果反抗奴隶主,就要被砍去手和脚。如果打伤巫师、巫婆、神汉或者萨满,就要遭受挖眼、剁脚、剁手的各种惩罚。”
众人听得菊花一紧。这些人的手段,比起当年魏忠贤魏公公的东厂处置人的手段,而无不及。
剜眼是一种凶刑,刽子手会用烧红的凹形之铁块,置于奴隶眼内,也有的会用勺子将滚烫的热油或开水,倒于奴隶眼内。但无论怎样,均足使其眼球失去视力,然后将其眼球用铁钩攫出”。
李过说道,“这些本来是他们的事情,与我们本来并没有太大的关系。我们只是想从当地通过,并不想和他们发生冲突。但是,有一件事情惹恼了我们。我们在草原上宿营时,十几名战士去河边取水的时候,遭到了当地土人的伏击。战士们被杀死,他们的头颅被当地土司祭谷。”
宋奎听完,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你是说,那些土人用我们战士的头颅祭祀旱谷神?”
“不错,就是这样。”李过面色铁青。“我们经过多方打听,终于在土司寨找到我们战士头颅,不过此时他们已经在人头桩上,满脸的委屈和仇恨。”
“于是,我们捉了一个当地人询问,才知道当地人认为,要先用人头祭祀他们的祖先或者三山五岳的神仙,种子才会发芽,牛羊才会茁壮成长,人丁才会兴旺,战争才能打赢。于是,每到播种、收获的季节,牛羊下仔的季节,或者到对外战争的时候,他们就四处猎人头用于祭祀。”
宋奎听了点点头,“这并不稀奇,就是明朝军队、满洲鞑子、漠北各个部落,他们在出征之前,也要弄几个囚犯或者敌方的俘虏,斩首祭旗。”
这个时代,那些居住于荒蛮地区土人多不开化。砍人头祭谷魂的情况则更加普遍,举行的仪式也更加隆重。
“木鼓响,人头痒。”
祭祀之前,巫师们会杀鸡看卦,确定砍头的方向、数量、品种,定好日子再去猎人头。当然是多多益善。但如果占卜不吉利,那就再杀一只鸡,直到得到求得吉卦而出行。
猎头族砍人头,一般不会砍熟人的,他们砍路过此地陌生人的人头,或者去仇家的寨子里寻找机会。
他们砍人头的时候,质量也很讲究,必须是身材健硕、五大三粗的男子。老弱病残妇孺没有资格作为人头状上的祭品,那样会让谷子长得不好,牛羊长得不壮,战争很可能失败。
如果你是长着满脸络腮胡子的虬髯大汉,而恰恰住过野蛮人居住区域。那有我那我恭喜你中奖了,你将成为被猎头的目标而放在人头桩上面。
一般认为,长着茂密胡须的人头,会预示着谷物会茁壮成长。
于是很不幸,误入他们的地盘华夏军十几名战士,因为营养良好,身材健美。成了他们土人的猎物。
血淋淋的人头被猎回到土司城的当天,巫师将白鹇尾巴插在头上,便带着狂热的土人举行请神仪式。
巫师娓娓的哼起《砍头调》,宣布开始祭祀程序。
后来的某些国家某些团体,搞大型活动之前,总要放一些音乐搞个集体舞什么的。和巫师自娱自唱如出一辙,只不过是少了些血腥而已。但骨子里目的都是一样的。
人头桩的四周,摆满了大红公鸡、猪头、鲤鱼、谷种、茶叶、等各色供品,点燃香烛。
披头散发的妇女们,给人头梳头洗脸,喂食生鸡蛋和生肉,据说有的地方,会把鸡头睡在人头嘴里。至于人头是不是高兴,她们说。”不管了,这只是我们的心意。”
男人们敲着用人皮做成的鼓,或者用山中百年老树制成的木鼓,齐声呐喊唱歌。
“咱老百姓,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吼
咱老百姓
高兴,高兴
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吼。”
而巫师在一旁举起酒杯,念经跳舞,不时的用手指蘸着酒水洒向天空,祈求谷神、山精树鬼、列祖列宗、有名的无名的各路神仙。。“希望今年播种的稻谷都能够发芽,茁壮成长,等到收获的季节,五谷丰登,六畜兴旺。到时候我再给你们献上人头.”
最后,巫师率领癫狂的土人把战士们的头颅放在人头桩上,
祭祀完毕,巫师会给每家分一把稻种。土人们毕恭毕敬的把稻种拿回家,把这些被祭祀过的稻种?交氐阶约业闹肿永铩
存放人头桩的地方被称为鬼林。
鬼林里处处可见人的头骨,阴森恐怖,每当刮风下雨时节,此处便阴风阵阵,鬼哭狼嚎。那些无法投胎的孤魂野鬼,被巫师用法术拘禁在鬼林里,千百年来,也不能解脱,更不能回到远在千里之外的家乡,享受亲人的祭祀。
战士们被杀害之后,宋杰、李过遵从华夏军政委员会的民族政策,决定和当地头人进行谈判,最后不得不赎回战士的头颅。但是,要求土司交出杀害战士的凶手的时候,被他们直接拒绝了。“这是我们的英雄,不能交给你。把人头还给你们,已经是天大的面子。”
“马勒戈壁的,这些土人简直在作死。”宋杰怒不可遏,“难怪唐太宗李世民说,“戎狄人面兽心,微不得意,必反噬为害。”
李过气得脸色通红。“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王夫之会说,‘谓夷狄知有母而不知谁为其父,虽得天下,立法治民与禽兽同。’”
行军参谋刘伯温的后人刘知几说道,“先祖刘伯温曾认为。‘自古夷狄未有能制中国者,而元以胡人入主华夏,几百年腥膻之俗,天实厌之。’”
是可忍孰不可忍。
忍无可忍,那就无需再忍。
宋杰、李过向骑兵团发出号召,“为死难的兄弟报仇。”
下令彻底剿杀反动土司,提出了“石头要过刀,茅草要过火。人要换种”的口号。
刘知几笑道,“土人房子的屋顶都用茅草,用火攻最为适宜。这里天干物燥,降水稀少。一处起着大火,便可连接成片。”
宋杰当即下令让随身携带的羊油、牛油熬化,在箭头上裹上破布,蘸上油脂,靠近土人土寨之后,一声令下,同时点火。无数支火箭如一只只火龙向铺着厚厚茅草的屋顶飞去。
只在一瞬间,无数个地方起火。
风借火势,火借风力,很快形成一条火龙卷腾空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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