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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再留在这里只能是等着被查,等着声名狼藉,失去所有。他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趁着现在还没有被人防备出逃。
季常知道纪老爷子有一架可以跨国飞行的直升机,他一直都知道。准确的说,是在有着急的事,又迫不得已的时候,纪老爷子对部队一架军用可跨国的直升机有使用权。那是念着纪老爷子半生劳苦功高,国家特例给的优待。不过这个特例,纪老爷子从来没有使用过,国家的利益对他来说向来都是重如泰山,高于一切的。
只犹豫了一瞬,纪老爷子就做出了决定。
“季常,你别着急,我这就给小许打电话。”
挂了纪老爷子的电话,季常又拨了另外一通电话。
“周嫂,你马上带着阿晴到蓝湾酒店旁边的空地等我,要快!”
“可是先生,这大半夜的你...”
“你照做就行,不用问理由!”
放下电话,周嫂不禁好奇又不满的嘟囔:“这二十年没有出去过,怎么忽然就让出去了?这大过年又大半夜的,这么折腾人还不让问为什么,真是有钱有势的是大爷!”
周嫂看管照顾了纪晴二十年,她也知道季常和纪晴,不是正常的夫妻关系。
试问正常的夫妻,谁会把妻子关在地下室里二十年。不管这地下室装修的多豪华,这终究不是住人的地方。而且每次季常来看纪晴时,纪晴眼里的恨意,连自己看着都心惊。
开始的时候,纪晴也向她求助过,可是她没有答应。虽然她也会良心不安,可是她的儿子跟在季常身边做事,有季常提拔,儿子就有锦绣前程。与自己儿子的前程相比,良心显得就不那么重要了。
本来早已睡熟的纪晴也被电话铃声给吵醒了,虽然她听不到电话那头的季常说了什么,可却听到了周嫂在抱怨,她心里一动,季常让周嫂带自己出去,为什么?难道她已经被人发现了?想到这种可能性,纪晴心底不由得一阵激动,不过面上却丝毫未显。
她被季常囚禁在这里二十年,这里是季家废弃老宅的地下。上面已经是一片废墟,下面却被他弄成了很豪华的三室一厅。她在这豪华的坟墓里住了二十年,每天昼夜不分,二十年她还是听周嫂说的,实际上她感觉自己在这里已经有一辈子那么长了。如果不是季常每次都用阿西来威胁自己,这里应该真的早就变成自己的坟墓了。不知道她的洛阳在奈何桥等的有没有着急!
不管是什么原因,能出去终归是好事,对自己来说,最差的结果又能差到哪儿去。如果能再见到她的儿子阿西一眼,看看长大之后的阿西,那她到了地下,见到洛阳也能跟他交代了。
“太太,先生说让我带你出去,你快起来吧,我们穿上衣服,马上就走!”
“好!”
两人起身穿好衣服,周嫂把她扶到轮椅上,推着出来这座困了她二十年的坟墓,上了那辆季常专门留给周嫂用来买菜的车。
因为是晚上,纪晴出来倒也没有特别不适应。她靠在车窗边,看着窗外模糊的各种树木建筑的影子轮廓,还有远处天空几颗稀疏的星星,偶尔还有漂亮的烟花在远处的天空绽放。不过这些许久不见的东西,都比不上她对儿子的想念。
不知道长大以后的阿西长得像不像洛阳,记得他们刚分开时,阿西才七岁!
这些年她与世隔绝,她所有的消息来源都来自季常,虽然他说的有些话自己并不是很相信,可她又不敢拿阿西去赌。
从最开始的时候,她一心求死,季常就威胁她,说她如果敢死,就送阿西也下去陪她。后来阿西长大了,季常告诉她,阿西考上了警校,等阿西毕业了,就把阿西弄到他身边,他会好好照顾阿西。
季常说他要求的不多,只求自己陪在他身边。他可以把阿西当亲生儿子来疼爱,也可以送阿西去见洛阳,他对阿西的态度取决于自己。自己被他威胁了二十年,现在出来了,不知道能不能亲眼看一看自己的儿子,也不知道阿西是不是还能认出自己!
季常开着一辆借来的车,早早到了那片空地,这里视野开阔,没有遮挡物,适合直升机起落。他把自己连人带车隐藏在黑暗里,注视着纪晴会来的方向。
他知道封尘一直派人在找纪晴,也知道自己身边一定有封尘的人在守着。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他已无力翻盘,只能在怎么出逃上花尽心思。
他选在大年初一晚上,一点半这个最让人生困和放松的时间来实施他的计划。他先是翻墙到隔壁,用同样的理由向隔壁邻居借了车,又以手机没电为由向对方借了手机,分别给纪老爷子和周嫂打了电话。
他对纪家的作息习惯很了解,纪家家教很严,除了特殊情况,纪家的人不能晚于十一点睡觉。
因为做贼心虚,所以每过一辆车,他都会担惊受怕半天,他也终于体会了一把顾环立等着上船时的心情。
等了大约二十多分钟,周嫂终于开着车到了,季常躲在暗处,直到看见周嫂下车来回张望,他才从暗处出来。
“先生,我们到底要去哪儿啊?”
“你只要跟着走就行了问那么多干什么,阿晴呢?”
“太太在车里!”不问就不问。
两人合力从车上把纪晴搬出来,季常推着她,又带着周嫂回到了暗处。因为直升机起飞前各项检查比较麻烦,所以他还需要再等。
“季常,你又在玩什么花样?”
“阿晴,不是什么花样,我只是想带你去一个地方,能治好你的腿疾,我已经联系好了医生。”
“你以为我会信你,治好我的腿你不怕我跑了?”
“阿晴,二十年了,为什么你从来不肯正眼看看我?”
“因为什么你不知道?”
季常一反常态的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或威胁或深情的辩解,这让纪晴有些好奇。
又等了约莫十来分钟,直升机终于来了。就在他满怀信心准备上飞机时,几道车灯射了过来,速度很快。没等他反应过来,最前面的车已经一个漂亮的甩尾停到了距他不远的地方,紧接着是第二辆,第三辆,第四辆。
封尘开门下车,后面车上的纪沉和鹰四也下了车,而最后面两辆车上下来的竟然是赵楚和几个刑侦支队的人。
季常虽然很聪明,也很了解纪家人。他算计到了一切,也成功的躲开了封尘派去监视他的人。可他终究算不到,他给纪老爷子打电话的时候,纪沉正好起来上厕所。上完厕所口渴,又下楼找水喝,路过纪老爷子房间时,正好听到纪老爷子在给直升机的机长小许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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