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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落落没吭声，她可从来没有承认那个人是她的哥哥，只是苏耀堂的好，她是记得的。
“算了，”苏落落看了一眼在地上缩成一团的苏耀庭：“今天就这样吧，不过，二少爷刚才不是嫌我嘴巴不干净么，怕是二少爷嘴巴太干净了。”
说着拿起桌子上的青瓷罐子走到苏耀庭身边蹲了下来，拨开抱着头的手，捏开嘴巴倒了进去：“这样的害虫，和你倒是般配！”
苏耀庭眼睛瞪得像两个铜铃，他想吐，奈何被紧扣的下巴不配合，感觉到他的铁头将军顺着嗓子眼钻了进去，继续向里面探索着。
苏落落站起身，把青瓷罐子扔在苏耀庭的身上，看着他掐着自己的脖子拼命干呕，一张脸已经变成猪肝色，今天的二少爷，风度全无。
苏耀堂轻轻咧着嘴看着地上的二哥，自作自受这种话他一个做弟弟的嘴上不能说，也只能在心里想想。
出了苏府的大门，苏落落随手把鞭子扔给门前的小厮，留个纪念吧。
“开心了？”土豆看着走在前面的苏落落，十步之外都感受得到心花怒放。
苏落落停下脚步转过身粲然一笑：“开心！”憋了十几天的劲儿，终于使出来了，当然开心。
“不过，”苏落落想了想：“刚才，我是不是有点太凶悍了？”
土豆看了她一眼，挑挑眉毛：“确实不温柔。”
“哦，”苏落落缩了缩脖子低声道：“不是说有仇不报非君子，他先欺负人的。”
土豆看着和刚才的兴奋判若两人的苏落落浅浅一笑：“说的对，他活该。”
苏落落抿嘴一笑：“土豆最好了！”
不是她敢做不敢当，如果说别的什么人指着她说泼妇妖女什么的她不在乎，可是如果是土豆的话，那是有点难过的。
苏耀庭被抬到床上的时候，还在不停地作呕，一脚踢开想要给他处理伤口的小厮，大声骂着：“没良心的小兔崽子，刚才都干啥去了！”
在一旁看着的苏耀堂沉默不语，二哥这回可破了相了，脸上触目惊心的三道口子横竖交叉，血还在往下淌。一个丫鬟拿着帕子哆哆嗦嗦想要给他擦一擦，又被他抬手推了个趔趄：“擦什么擦，叫大夫来！”
这位爷没法儿伺候！小厮丫鬟低着头都逃了出去，留下苏耀庭坐在床上一会儿呕，一会儿照着床边柜子上的铜镜骂娘。
门“吱嘎”一声被推开，苏耀庭看着铜镜里满脸花的自己大声吼道：“还滚进来干什么！”
一个冰冷中透着戏谑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拜访苏家二少爷。”
苏耀堂转头看向门口，一个陌生男子正带着阴鸷的笑抱着胳膊看着床上的苏耀庭，一袭墨蓝色的长袍，束腰里别着一把短刀。
没有理会一脸惊诧的苏耀堂，顾九径直向床边慢慢走去。
“你......什么人......”苏耀庭瞪着惊恐的双眼向床角缩了缩，拽过被子裹在身上，那模样活像一个怕被强暴的黄花闺女。
顾九冷笑着抬起一条腿踩在床沿上，拄着胳膊打量着苏耀庭的脸：“听说二少爷对我的行踪清楚的很，怎么这会儿又不认识了？”
苏耀庭脸色铁青，盯着顾九冷冰冰的眼：“你......你是顾......顾九......”
顾九拔出短刀，刀锋出鞘，一道冷冽的寒光晃得苏耀庭眯起了眼：“听说苏府二少爷风度翩翩，今日一见，有点失望。”
刀尖顺着腮边滑到喉咙，没有刺破一点皮，却让苏耀庭抖成一团：“你......干......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看二少爷这副尊容不宜出门，免得吓到了人。”说着一把扯开被子，反手握紧短刀向苏耀庭的膝盖刺了下去。
一声凄厉的嚎叫，苏耀庭抓着自己的一条腿，看着短刀在顾九的手里转了一下，骨头被搅碎的疼痛让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苏耀堂被眼前的一幕吓得愣了半晌，直到顾九拔出短刀在苏耀庭的衣服上蹭了蹭回刀入鞘，方才醒过神来。
“去喊人吧。”顾九漫不经心地说着，不紧不慢地走到门口开门出去了，一个纵身上了房顶，消失了。
两个小厮在大夫赶到之前处理了湿漉漉的床单被褥，除了血，还有人类液体排泄物，实在有碍观瞻。
大夫看了看血肉模糊的腿摇了摇头：“怕是终身不利于行了。”
大夫人冷着脸坐在外面的厅堂里，终身不利于行，那不就是残废了！
苏耀堂立在一侧低头轻轻说：“娘，是孩儿不好，刚才没能护着二哥。”
大夫人抬眼看了一眼苏耀堂，冰冷愤怒的眼神温和了下来：“与你无关，不知道又做了什么蠢事，自作自受。”
苏耀堂没再回话，他是真的觉得愧疚，刚才实在事出突然，他也确实被吓呆了，至于苏耀庭做了什么他也不知道，不过这个二哥的为人他向来是不喜的，之所以愧疚，也仅仅是处于骨血亲情。
“听说是苏落落干的？”大夫人的眼神里透着厌恶和气愤，还有些许不耐烦。
“是......也不是，”苏耀堂点点头又摇摇头：“苏落落确实回来过，但她只是用鞭子打了二哥，她走之后又来了一个人，二哥叫他顾九，腿是他伤的。”
“顾九？那不是最近一直张榜捉拿的土匪吗？”大夫人惊恐地瞪大了双眼：“怎么会惹上这么个瘟神！”
大夫人低头想了一下，一个苏耀庭，即使残了废了她也不心疼，可要是因为这个废物连累了苏府被土匪给缠上，那可就麻烦大了。想到这她重重地出了口气，看着一旁的苏耀堂：“算了，他自己惹的祸，让他自己扛着，他这样子以后也出不了门，再难惹出什么祸端了，不过既然他不中用了，迎春宴的事，就交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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