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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心镜就在寒冰深处。
玄冥不放心，一定要跟着她一起来。
她不想让徒儿过多担心，一路还是御风而来，只不过一路都飞得很低。
好在这次没出什么事。
谷底只有几间小木屋，正是袁铭的闭关之所。
“你还是来了。”
“袁长老。”
他们二人打招呼。玄冥见到人却愣了一下。
这个圆长老还是扁长老的，他看着有点眼熟。
好像，以前见过。
“问心镜在寒潭潭底，寒潭的千年寒气非同小可，一般修者进去都会被直接融化。你需要调动周身灵力护体，不可有丝毫保留。”
“额……”羽棠略一沉吟，“你猜，我为啥这么果断的来这？”
袁铭一怔，“你灵力有损？”
她点点头。
“可有让医修看过？”
她摇摇头。
“不是说天道惩罚吗？”
袁铭一撇嘴，“天道是有惩罚没错，可你身体出问题，不应该先看医修吗？”
她愣住了。
好有道理啊！
半个时辰后。
她收起灵玉，关掉了和苗絮的‘视频通话’。尴尬的挠了挠头。
苗絮压根没说要来给她诊治，只问了几个问题就说出了症结。
前些日子消耗过大，后来在凉州城一直忙，也没有调息恢复。
拖到现在，灵力有些不稳，需要灵药治疗加上闭关恢复。
袁铭幽幽的走近，叹息一声，“哎。现在的孩子啊，年轻的时候不知道注意，等老了就知道后悔喽……”
羽棠嘴角抽了抽，她毕竟也一百多岁了好吧！
“师尊我这里有……”玄冥突然一脸无害，一边向着他们这边走过，一边低头掏自己的乾坤袋。
突然，脚下一滑，朝着袁铭摔了过去。
袁铭明明闪身了，但还是被他砸中右腿。
“你……”
“抱歉啊，袁长老。”玄冥幽幽道，“弟子没有修为，在这冰上站不稳啊……”
“没事吧徒儿，还有袁长老。”羽棠连忙去扶。
但不知为何，徒儿总是站不稳，这一下一下砸中他好几次。
小徒儿乾坤袋的东西洒落出来，有个小瓶子被压碎，粘稠的液体洒了袁铭一腿。传出一股甜腻的味道。
“这……”
终于站了起来，袁铭胡子都快竖了起来。
这小弟子误打误撞，竟然正压在他早年受伤的地方。
突然，他腿上奇痒难忍。
看着地上的液体，他怒道：“你这是什么？”
玄冥像是才发现东西洒了，惊讶道：“这凝霜彩蜂的蜂蜜，我找了好久的……”
说完，还颇为遗憾的看了地上一眼。
袁铭却突然瞪大了眼睛，“你——”
他突然抽搐了一下，“你给我等着！”
说完，便化为一道灵光，冲了出去。
玄冥还在后面喊，“长老，您这是要去哪呀，我们等你啊……”
呵，老不死的，叫你给我师尊脸色！
他一转身，笑意还没来得及隐藏，便见到小师尊在身后，审视的看着他。
完了，得意忘形了。
连忙收起表情，乖巧的喊了声师尊。
羽棠：“……”
她怎么觉得，小徒儿好像见过这位太上长老？
他拿出一个玉盒，“师尊，苗峰主说的丹药，徒儿这里就有。还是师尊准备的呢。师尊莫要推脱，这地方不错，直接在这闭关吧。”
她只张了张嘴，玄冥便把她想说的话全部推了回去。
这小徒儿，是越来越了解她了。
北坞多冰。寒气虽重，但十分安静，灵气也充足，最适合闭关。
羽棠找了个合适的地方，服药后开始调息。
玄冥就守在她身边，静静的看着她。
小师尊灵力不稳是受他连累，受问心镜的审问是受魔族连累。
魔族确实该好好整治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乾坤袋，顿了一下。走远了几步，才拿出血玉。
“云泽，本尊给你个任务。”
……
五日后，羽棠睁开眼睛。
周身灵力运行十分通畅，这苗絮是真靠谱啊。
试了试神识，也没有什么问题。
却见到不远处小徒儿正跟一个弟子对峙，两人都是一脸不善，但有所顾忌声音都很小。
那弟子越发恼怒，小徒儿却一脸轻松。
看了一会，她才出来。
“师尊，您出关了？”玄冥一见她，就是一副乖巧的表情。
她点点头，心里叹了口气。算了，他这变脸也不是第一次了。
“恭喜仙尊出关。”那名弟子也收起所有情绪，跟了过来。“弟子袁岭，见过仙尊。”
玄冥脸一黑。
羽棠认出来，这就是在长山镇，被她体罚的小弟子。
他先是行礼，又打了个招呼。礼数十分周到。一点没有了在长山镇那傲慢无礼的样子。
“师尊，太上长老还没有回来，这家伙想进去等您。徒儿怕他影响您闭关，就拦在此处了。”玄冥乖巧道。
袁岭突然睁大了眼睛，“刚才你明明……”
他的话直接被玄冥打断。
“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师侄不要介意。”
袁岭原本只想说他刚才不是这样的，但一听‘师侄’这两个字，突然就蔫了。
扁着嘴道：“仙尊，您还缺徒弟吗？弟子也想拜师。”
“我师尊只收一个弟子，你没机会了。”玄冥凉凉的道。
“那怎么行，仙尊这么厉害，怎么能只有你一个……”他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想一个既合适，又不那么恶毒的形容词。
“废物是吧。”玄冥替他说了出来，然后半眯着眼睛看着他。
仿佛再说：我师尊乐意，管着吗你！
“好了，”羽棠阻止了他们的闹剧，“为师已经出关了，我们等袁长老回来便去那寒潭。”
既然来都来了，去看看也无妨。
她这一说，袁岭也想起正事，“对了仙尊，祖父有交待。下寒潭之前，还需要带一样东西防身。”
“生长在寒潭上空，崖壁上的落枫藤。”
前往寒潭的路上，玄冥突然低声问道：“师尊，您是不是看到了。”
“什么？”
“徒儿与那袁岭争斗。”
羽棠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师尊不生气？”
她看过来，“徒儿啊，这种弟子间的争斗不算什么。你在袁长老面前调皮也无妨，谁没有个年少的时候。”
她顿了顿，正视他，“只要别跟全世界为敌，比如别跟整个仙道为敌，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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