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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唐乔送给乔限的礼物，她自己也有一个。
他一直把它小心地放在左口袋里，最贴近心脏的地方。
怀表里的时间是一起走的，象征着，你走，我走，你停，我停。
宋书昀浑浊的眼神最终搅在一起。
没想到的是。
为了唐乔，他可以舍生忘死。
为了救她，他居然愿意撇下自己的尊严。
从悬崖上摔下去。
拿自己去豪赌。
他可是乔限！
眼神中的得意迅速散去，宋书昀恼羞成怒地将桌上的水杯砸向他。
滚烫的开水在触及皮肤的瞬间，剧烈的痛感侵袭。
乔限定在原地，没有分毫闪躲。
“发泄够了么？”
他的嗓音直冲天灵盖，气势上完全压倒宋书昀。
“看起来……你真的很爱她啊。”
宋书昀舔舔唇，血腥味顺着嘴角滑进食道。
这熟悉的味道，深入记忆。
愣在电击椅上，眼神空洞洞的，好像虚化的灵魂。
“如果我还是不给你药方呢？”
“那我就陪她一起死。”
好像听见了什么笑话，宋书昀再次发起疯来：“我会精准控制用量的，到底是让她死，还是让她变成痴呆，这取决于你的表现了……”
“如果小乔的病好不了，那我就买下帝都所有的医院，她想住哪个就住哪个，我当院长照顾她，一直到尽头。”
视死如归的神情将乔限脸上的桀骜隐去。
关于她的一切，他一根头发都输不起。
横竖就是一死，大不了他陪着她，就连轮回也不分开……
宋书昀一阵恍惚，看着乔限，好像一个虚影。
是幻觉么？
他想到曾经和唐乔的一切。
见到她，他觉得多少又适应了这个世界。
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的时候，她突然拉开窗帘，偌大的世界至此有了光。
从小到大，没有收到过女孩的花，没有家人关心问候的消息，也没人爱他三五年。
当一束光照进了黑暗，那么这束光有罪，但如果这束光永远不离开黑暗，那就是救赎。
宋书昀差一点就得到救赎了，直到乔限出现。
他们才认识几年，就能代替他陪她的十几个春秋。
—
直到后来，用自残的方式企图留下她。
宋书昀幼稚地想着，就算留不住她的身体，也要留住她的关心。
连崩溃都算好时间。
可惜总是今天想通了，明天又不行了。
嫉妒的滋味就是最好的告白。
他是她生命里的一个选择，而她却是他这辈子唯一的答案……
看着乔限，他坚毅的眼神让宋书昀心悸。
唐乔想要的其实只有他能给。
这种被坚定选择的感觉，他这辈子也没有尝到过。
对不起啊，你想要玫瑰，我却撞破南墙给你找来了雏菊。
“啊……”
他的头一阵发痛，像数千只蜈蚣在撕咬他的血肉、吸食他的脑髓。
锥心刺骨的眩晕将宋书昀笼罩。
大口地吐出鲜血，是他已经透支的生命。
狼狈中抬眼望着乔限：“你赢了……乔限，你赢了。”
“我想给她她想要的生活，所以我不会杀了你，也许我错了，我希望得到救赎……”
下辈子不要再遇见了。
如果真的要和你有点什么关系。
我想做你的心脏，你的喜怒哀乐我都知道。
倘若有天我不再跳动，你也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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