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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美芬将水杯放回原位，目光投向唐乔。
唐乔摇摇头，很多话哽咽在嘴边。
没有说的是，她被亲生妹妹和男友陷害。
那场车祸对她的小脑造成了永久性损伤。
很多事她都记不起来了，包括小时候的回忆。
“我是你妈妈的朋友，芬妮阿姨。”
艾美芬身体微微前倾。
看唐乔紧皱着眉头，她也跟着疑惑起来。
“芬妮……芬妮阿姨？”
念出这个名字的瞬间，唐乔感受到大脑的震荡。
曾经的记忆快要倾泻而出。
她想起小时候母亲带她去帝都广场，那里有成片的鸽群……
母亲拿着旧式相机给她照相。
芬妮阿姨懂时尚，在一旁比划着教她摆造型。
芬妮阿姨，芬妮阿姨。
她想起来一些。
奈何头实在是疼得厉害。
艾美芬轻轻用手握住她的手。
话语很轻，和从前一样。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芬妮阿姨，您是我妈妈最好的朋友。”
唐乔眼里噙满了泪水。
模糊的画面在她脑海中不断闪现，想要抓住却只是徒劳。
“芬妮阿姨，您可不可以告诉我，我妈妈在哪？”
抓住她的手，唐乔好像握住一根救命稻草。
“小乔，自从美琳生下你，她的神智就开始变得不正常。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直到后来我完全和她失去了联系……”
艾美芬眼神中的焦急不像假装。
很显然，她并不知道唐嗔的存在。
“你妈妈的事，为什么不问问你爸？”
“他对此绝口不提，没人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就连我也想不起来了。”
“美琳和你们一直都不在一起吗？！”
艾美芬惊讶地张大嘴巴，瞳孔中是说不出的惊惧。
“在我四岁之后，妈妈就彻底消失在我的生活。”
“可是四年前她还给我寄过明信片，说她在江城度假。”
“明信片？！”
唐乔的一颗心再次悬起，她将艾美芬的手抓得更紧。
……
再次从城北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唐乔拨给宋书昀，依旧无人接听。
这样的情况持续一周了。
以前他从不会这样。一抹忧心浮现。
叫车去河滨花园，她紧握手机的手冒出涔涔汗意。
直觉告诉她，宋书昀出事了。
面部识别成功，她进到内室。
走旋转楼梯上到起居室。
前厅一片杂乱。
紫色流苏小毯被扔在地上，上面还覆着各式各样的食物。
看样子是还没吃就被摔在地上。
玻璃餐具碎了一地。
枕头和被子纠缠在一起。
瓷器像宣泄般一件又一件地被甩出去。
到处都是碎片和残渣。
一片狼藉。
“书昀！”
本能地感受到他出了什么大事。
唐乔发疯似的在屋内大叫。
她径直走向内室，一边走一边呼唤他的名字。
阳台、玄关、地下室、旋转里屋都找了个遍。
“书昀！宋书昀！”
唐乔还在呼喊。
偌大的房间竟无人回应。
想起儿时初见宋书昀，他们一起玩躲猫猫的游戏。
忽然想起什么般，她试探性地打开鎏金衣柜。
只见宋书昀浑身颤抖。
他瑟缩在一起，蜷缩在立式衣柜最里层。
感受到唐乔的呼喊，他吃力地抬起头。
努力挤出一丝笑意。
“乔乔姐，你终于找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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