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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牛一家早已经等候在外多时，贾政例行梳洗过后，就叫人进来了。
“你说的没错，那云烟一定有问题!”贾政直接开口说道自己的发现。
王二牛一听，落下泪来：“大人明鉴啊。”
晴雯不明白一晚上贾政怎么看的出来的。
“昨晚上，我上了云烟那楼，她看起来特别崇拜，爱慕我。”
“一杯接一杯的劝我喝，等我喝的醉醺醺的时候，那眼里的厌恶就不藏了。”
鸳鸯发现了华点：“老爷你都喝醉了，怎么看清的。”
贾政哈哈一笑：“我装的，当时只有三分醉意我装的七分。”
晴雯一个白眼：“那你回来还发酒疯。”
贾政略略不好意思：“那不是到家了么，彻底放松了心情。”
晴雯听到到家了，一脸羞涩。
这是王二牛的家，哪里是他们的家。
贾政这个意思是有他们的地方就是家么？
鸳鸯也想到了这层，心里火热。
“只是最关键的杀人动机还是没找到。”
“她一个妓子，跟这些读书人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何苦要下杀手？”
“还有就是，以我昨日所见，这云烟是一点功夫底子都没有的，手无缚鸡之力，要下手杀人恐怕有帮手。”
听得众人连连点头。
贾政认真回忆了下：“我特意有留意，那百花楼里的小厮下人都是混用的，只有各自的贴身丫鬟是归个人的，那云烟的丫鬟看起来非常不愿意云烟伺候人。”
“每次进来送东西都是一股子怨气。”
贾政可是现代人见得多了，这女孩子之间产生感情也不是少数。
“那云烟对这丫头态度也很一般。”
“照例她这种头牌是有几个人服侍的，而云烟却只有这一个。”
“听说这丫鬟前几日得罪了城内一有钱衙内，也是云烟出面求情搞定的。”
霍师爷点点头：“要不咱们把这丫头抓回来审一审？”
贾政摇头：“不要打草惊蛇！”
“我们不妨大胆猜测下，这云烟曾经或许被个读书人伤害过，所以对读书人恨之入骨，那丫头就是她的帮凶。”
“云烟负责下毒，那丫头负责处理尸体。”
霍师爷点点头：“有这可能性！”
“至于这丫头是自愿还是被胁迫，这还得是当事人才知道。”贾政说道。
众人纷纷点头。
“对了，我觉得下一次我去，云烟就要动手了！”贾政悠悠地说道。
晴雯蹭一下站起来：“太危险了！老爷，你不能再去了！”
霍师爷张了张嘴，问道：“大人是怎么得知的？”
贾政微微一笑，一时间也有点啼笑皆非，他装醉听到了云烟跟丫鬟的对话。
云烟真心夸张了贾政的诗词水平，惋惜到，下回就是遗作了。
说道这里，霍师爷两眼放光：“大人这一手书法，真是出神入化，不知道在下是否有幸能得大人一副手稿。”
“等破了这案吧。”
霍师爷连连点头。
昨夜打探出原本云烟叫云娘，是在逍遥阁卖艺不卖身的。
回来路上贾政就拍人飞书传信回盛京。
吃饭的时间那勤劳的小信鸽就飞回来了。
原来那云烟本名陈云娘，出身书香世家，因着父亲参与了书稿凡案，被抄了家。
这云娘有一青梅竹马，家里也是世代书香，叫陈纸案。
陈家后来也落魄了，靠着云娘接济，原本陈家答应的，等陈纸案考取功名，就帮云娘赎身。
后来的剧情就是很俗套的陈世美剧情了。
那陈纸案考取了进士后，被榜下捉婿，他本人很快爱上了娇俏可爱的翰林千金。
陈家两老倒是有情有义，坚持要给云娘赎身，只是那陈纸案，担心云娘成为自身污点，拿着钱不打点了逍遥阁，把云娘卖到了千里之外的百花楼。
“所以那云娘就由爱生恨，因为无法承受这种痛苦，就把这种怨恨发泄到了其他读书人身上？”霍师爷大胆推测。
贾政点点头：“倒是很合理。”
这种事情也不少见，最出名的就是陈世美了，功成名就后抛弃糟糠。
鲤鱼跃龙门一朝中榜，有大好的前程，谁愿意为了原本的小情小爱就放弃呢。
世上最绝情的，大约就是那读书人。
这日午后，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黑云压境，鸟雀匆忙窜逃，风声呼啸，空气里都是一股潮湿的酸腐，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悲壮。
贾政冒着风雨，终于实在约定时间内到了百花楼。
一看见贾政，老鸨就迎了上来，笑的一脸灿烂。
也是，读书人虽然多，像贾政这样出手大方的少。
贾政直接给了三个元宝，上楼去找云烟。
云烟像是早就等着了，今日换了一套绣花织锦抹胸，外罩一层月光纱，上面还丝丝金线，在追光下一明一灭，闪的人移不开眼睛。
酒过三巡，贾政依旧装着不胜酒力的样子。
“先生？先生？”云烟试探性地叫着贾政。
见人没有反应，嘴角露出一丝得逞的快意。
云烟开门去叫了丫头杨柳进来。
“又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假君子，真要那么清风朗月，又怎么回来青楼。”杨柳碎了一口。
“可是姑娘，您该收手了。”杨柳说道：“我虽不同情这些个伪君子，但是姑娘，我担心您，您总是要走出来的，那负心人迟早收拾他。”
“这些人虽然不无辜，各有各的可恶，但是也别叫他们脏了你的手。”
“你这一两回，妈妈看在您能赚钱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这次数多了，妈妈也害怕。”
云烟点点头，眼里也有泪水。
“我又何尝不知，只是我，这心里的恨意，看到这些读书人就没办法平息。”云烟抹了把眼泪，对着杨柳说道。
“我只是对不住你，把你也拖下了水。”
杨柳拼命摇头：“姑娘，你别这么说，要不是你救了我，我早就没命了。”
“不说这些了，动手吧。”云烟声音里一股杀意。
“呵，想杀我，还嫩着呢！”
云烟双目怒睁，一脸不可思议，这人不是中了迷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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