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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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dquo;也许有其他办法可以终止这件事？rdquo;

    ldquo;嗯？什么呢？rdquo;

    赫斯塔眨了眨眼睛，ldquo;hellip;hellip;也许某一天，我趁他不备，把他拖出来揍一顿，告诉他再敢靠近，我就打爆他的头。rdquo;

    莉兹愣了一下，哈哈笑起来。

    ldquo;也不是没有可能对吧。rdquo;赫斯塔轻声道，ldquo;说不定明年就可以了。rdquo;

    莉兹揉了揉眼睛，连连点头，她扶着床坐起来，ldquo;如果是这样，那我就更应该趁你二次觉醒以前把这件事解决掉了，简。rdquo;

    ldquo;hellip;hellip;为什么？rdquo;

    ldquo;因为柔弱者就该忍受欺凌的世界是不对的，我讨厌那样的世界。rdquo;莉兹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ldquo;我也不希望让你有那样的想法，像是lsquo;现在之所以陷入肖恩的骚扰是因为我还没有力量hellip;hellip;rsquo;之类的，在阿斯基亚，如果有谁仗着自己有对硬拳头就横行乡里，他永远会被狠狠教训，恃强凌弱者应该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

    ldquo;像我小时候，家对门住着一个药师，她力气很小，连一袋装满了谷子的粮食都扛不起，但她却认得各种各样的药材，知道林子里什么样的草和果子能吃，什么样的有毒，每次大家开垦了新的荒地，发现了新的草植，大家都要靠她来辨别东西是否可以食用。

    ldquo;还有我祖母，她个子很小，却懂得如何找水源，她年轻的时候带着我父亲还有几个姑姑长途跋涉，一去就是几个月，总能带回好消息hellip;hellip;她的博学，她留下的经验，她勇往无前的气概，是任何比她更强壮的人都无法比拟的。

    ldquo;我祖母也好，那位药师也好，如果其他人任由她们遭受欺凌，任由她们担惊受怕，还要花大量的时间精力去研究如何自保，那她们就不可能发挥出自己原本的价值mdash;mdash;说到底人是相互依存的动物，是智慧和勇气带领我们不断向上走，而不是蛮力。在一方面弱小的人，也许在另一方面足以成为巨人，但这一切的前提，就是存在一个安和的秩序。

    ldquo;如果有人因为自己擅长某种才能，就肆无忌惮地用它侵犯旁人的利益，那无疑是对这种秩序的践踏mdash;mdash;我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在我周围。rdquo;

    卧室里的柔光映在莉兹的眼中，让她严肃的眉眼焕发着英气，ldquo;你迟早可以把肖恩这家伙打趴下。但我相信，一定有比这更好的解决方法。rdquo;

    ldquo;hellip;hellip;值得吗？rdquo;赫斯塔低声喃喃，ldquo;让你花这么多力气在这件事上？rdquo;

    莉兹忽然绽开了一个微笑。

    ldquo;以前我父亲也抱怨过祖母喜欢多管闲事，rdquo;她看向赫斯塔，ldquo;但我祖母说，人总是会把一些公序良俗当成理所当然的东西，好像lsquo;好人得到奖赏，坏人得到报应rsquo;就该是铁律，一旦出现好人失势坏人得意的事，他们就气急败坏起来mdash;mdash;但实际上，如果没有人去奖赏好人，没有人去惩罚坏人，这种秩序就根本不会存在。

    ldquo;我很喜欢基地的一个原因，就在于这里推崇的理念和阿斯基亚很像。在阿斯基亚，正义从不迟到，如果她迟到了，那一定是因为没有人肯用汗水和血去为她铺路。rdquo;

    莉兹侧目望向赫斯塔，ldquo;所以你不用抱有愧疚，简，我也在捍卫我自己的规则。rdquo;

    赫斯塔忽然有些感动，一股莫名的勇气从她心底升腾。

    莉兹接着道，ldquo;现在之所以拿肖恩没有办法，一是因为他的行为没有对你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而我们又暂时没抓到新的证据，二是千叶老师执意要取消对肖恩的限制要求，我们不能强制要求他远离。

    ldquo;但是，如果他执迷不悟，继续搞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我也不排除用暴力手段让他得些教训mdash;mdash;不过这都不该是你应该焦虑的事，不要害怕，简。rdquo;

    ldquo;嗯，我不怕。rdquo;

    赫斯塔把手轻轻放在心口，她感到自己胸腔中的心脏整砰砰直跳，好像一股温热的潮汐漫溢上来。

    ldquo;就算现在，肖恩带着他的哥哥一起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再发抖了。rdquo;

    hellip;hellip;

    周六，千叶如期而至。

    她又开着那辆熟悉的酒红色折背车来了，赫斯塔像前几次一样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千叶打开车窗，带着赫斯塔驶向谭伊的市区。

    这是赫斯塔第一次见到文明世界的建筑群，这里的每一座房子都像圣安妮修道院一样漂亮，人们在临街的花园种满了蔷薇和鸢尾，它们在初夏时分已经接连绽放。

    ldquo;基地里的生活还习惯吗？rdquo;千叶问道。

    ldquo;嗯。rdquo;

    ldquo;和在修道院当修女比，更喜欢哪个？rdquo;

    ldquo;我不是修女，我没有发过lsquo;誓愿rsquo;。rdquo;

    千叶往赫斯塔那边看了一眼，ldquo;什么誓愿？rdquo;

    ldquo;永远贫穷，永远贞洁，永远顺从。rdquo;赫斯塔轻声道，ldquo;只有在修会学习过，发过誓愿，才能成为修女。rdquo;

    千叶在一旁已经哈哈大笑了起来，ldquo;幸好你没有。rdquo;

    汽车转了个弯，千叶递了一顶帽子过来，里面还装着一副墨镜，ldquo;戴上它。rdquo;

    赫斯塔照着做了，很快她就意识到了千叶这么做的原因mdash;mdash;某个街角的报刊亭，在挂满了当日报纸和新期刊杂志的铁丝栏上，她看见自己的照片被刊登得到处都是。

    照片上的她有着亚麻色的长发，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带着深深的怀疑和不信任凝视着镜头。

    汽车风一阵地驶过，赫斯塔的目光仍然紧追着身后的那个报刊亭，直到千叶又一次转弯。

    赫斯塔回过头来：ldquo;hellip;hellip;那些都是什么？rdquo;

    ldquo;你的照片，宪兵队在修道院的市政存档里找到的。rdquo;千叶平静地回答，ldquo;你头发颜色怎么回事，为什么照片上不是红的？rdquo;

    ldquo;当时院长和格尔丁小姐觉得我的红头发太容易引来非议，所以在拍照的时候给我拿了顶假发。rdquo;赫斯塔忍不住又回头向街角看了一眼，尽管现在那儿已经什么都没有了，ldquo;那应该是三年前的照片了，我刚进修道院不久的时候拍的mdash;mdash;但宪兵队为什么要把我的照片印得到处都是？rdquo;

    ldquo;基地里的人可能没有告诉你，现在联合政府正在和AHgAs抢你的抚养权。rdquo;千叶回答道，ldquo;每个大区的联合政府都想有一支受自己控制的抗击螯合物小队，但现在的水银针新人，基本都是我们在远离宜居地的荒原发现的。从带回到入职，联合政府基本没有什么能插手的地方。rdquo;

    ldquo;好不容易在宜居地里发现一个苗子，他们当然得抢了。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