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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干眼泪,阔步前行,匆匆忙忙来到了公社的大门前,白满房这才意识到,自己来的有多早!
那个看大门的大爷,告诉他,现在还不到七点,要想见到华主任,至少要等到八点以后!
那就等呗!还有什么办法哩!白满房这个硬铮铮的庄稼汉,为了自己的儿子能逃过一劫,竟然在公社的大门口席地而坐,眼睛直直地盯着公社门口,一眼不眨地看着,生怕错过了机会!
分针就这样,一分一分地划过,门岗室的钟表滴答滴答地走过,终于听到了整点报时的声音,白满房立刻站起身来,驻足静听,原来虚惊了一场,竟然是“北京时间七点整”!
白满房不得不重新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眼睛依然紧紧地盯着大门口,一动不动,就像木雕石刻的塑像!
钟表的指针滴答滴答地响着,分针一点点地挪移着,清晨的太阳,毫无吝惜地将满地霞光洒满了白满房的身上,刺得白满房睁不开眼睛!白满房生怕错过,赶紧换了方位,坐到了大门的东侧,想等着华铭臣的到来,可是,白满房依然没有等到华铭臣的现身!
经过了难捱的一个小时后,时针终于指向了八点整,门岗室里随之传来了“北京时间八点整”的声音!白满房不耐烦地站了起来,翘首以盼地望着来人的方向。
“咳!我说你这个人还真的有耐心,一连坐在大门口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这样吧!你坐到门岗室的椅子上好好休息一下,等到华主任过来,我好通知你!”那个看门的老头实在看不下去了,劝说道。
“不啦!谢谢您的好意!我就在这里等好了!现在八点了,华主任应该快到了!”白满房婉拒了看门老头的好意。
“这是什么人,要找我呀!”就在白满房与看门老头对话的空当儿,突听背后有人说话。
“哦!华主任早上好!这个人在大门口已经等你一个多小时了!我让他进屋歇息,他偏不听,非要蹲在大门口等您不可!”看门老头赶紧回答道。
华铭臣对着白满房上下打量了一番,眉头蹙成了一团,他淡淡地说道:“我不认识你呀!你是哪个大队的?”
“华主任早上好,我是河庄大队的!我叫白满房,我找您有事!”白满房自报家门道。
一听是河庄大队的,又姓白,华铭臣狐疑地问道:“河庄的那个白天雷是你的什么人?”
“他是我儿子!不,不是亲生的,是养子!”白满房是个实在人,生怕说错了话,跟华铭臣说得一清二楚。
一听是白天雷的父亲,华铭臣立刻紧绷了脸,脸一黑,说道:“白天雷派你过来干啥?地里农活不好好干!尽在瞎胡闹!”
“华主任,我不是白天雷派我来的,而是我自己一个人主动要来的,还是背着白天雷过来的!我想跟你说个事儿!”白满房怯懦着嘴唇,小声说道。
“哦!你有什么事情呀?就在这里说了吧!”华铭臣脸面微微上扬,望向大门的外面。
“华主任,我们能不能借一步说话,这里好像不合适!”白满房望着人来人往的各色人等,提议道。
“不必了!我还有事情!时间很紧的!你要是有话要说,赶紧说,不然,我就要上班了!”华铭臣做出立刻要走的样子。
白满房见状,赶紧走上去,涨红着脸说道:“我恳求华主任饶过我们家天雷吧!他年岁小,不懂事!有哪里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华主任您多多包涵!您大人大量,就不要跟他一个小屁孩一般见识了!”
华铭臣听了白满房的话,诧异了!我明明是昨天才让蔡志明去河庄调查白天雷的问题,怎么,这么快,白天雷的父亲白满房竟然就得到了消息,知道了我的意图,恳求我放过他的儿子?华铭臣根本没有想到白满房会说出这个话,一时惊慌失措,环顾左右后,小声说道:“谁让你说这个的!走,跟我一起到办公室!”
进入华铭臣的办公室,华铭臣没有让白满房坐下,而是独自一个人坐进了大圈椅里,点燃了一支香烟,喷云吐雾起来,完全没有将白满房当回事儿,好像白满房根本就不存在似得!
华铭臣狼吞虎咽地吞噬了那支香烟,然后将烟蒂使劲儿地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踩了踩,然后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什么事情?”白满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什么事情!你心知肚明!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从谁哪里听来的!”华铭臣生气地训斥道。
华铭臣没有回应自己的话,而是追究消息的来源,这让白满房立刻起了警觉。他吞吞吐吐地说道:“没有听人说,是我自己想的!”
“净是胡说!没有人告诉你,你怎么知道我让蔡志明在调查他!”华铭臣生气地说道。
白满房知道自己不能将那个蔡浩生供出来,随避开了那个话题,直接说道:“华主任,河庄那个竹编合作社,是我一个人想起来的主意,也是我一个人撑头搞起来的!与我儿子白天雷没有任何关系!你要是责罚,就惩罚我一个人好了!”
“哼!有没有关系,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还让等到蔡志明的调查结果出炉了,才能下定论!我们共**人,历来是实事求是,讲究证据的,谁的问题,就是谁的责任,那就该谁来接受惩罚!既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犯了错误的同志!你的心意,我已经知晓,你回去吧!这件事,与你有没有关系,有多大的关系,我会调查清楚的!”华铭臣下了逐客令。
白满房一听这话,噗通一声,给华铭臣跪下了,他恳求道:“华主任,我求求您,你就高抬贵手,饶过我们天雷吧!”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不然我叫过来了!”华铭臣厉声呵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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