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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姨娘身后的丫鬟灵玉手里提着一个大红礼盒，看不清里面的物件。
“嗯。”谢霁雪手里的书翻过一页：“还算有点脑子，知道掩饰一下。”
“若是真深居简出，又哪能让王姨娘深受警惕，不惜出手嫁祸呢。”上次的事情她也在场，身为局外人看得清晰。
“那可不。”谢霁雪合上书，轻声交代：“让唐姨娘进来吧，注意一下，别让姐姐看到了。她心思单纯，可听不得腌?事。”
“是。”白芷微微一笑，小姐和二小姐如今感情可真好。
“四小姐安好。”妾室是需要给嫡女请安的。
“唐姨娘不必多礼，坐吧。”谢霁雪示意白芷看茶，自己轻抿了一口茶问道：“六妹妹可好些了？”
提到谢瑶淼，唐姨娘眼眶微红，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下去涌上来的情绪：“多谢四小姐关心，六小姐受了惊吓，昨夜便起了高热。”
“可找过大夫了？”
“找过了，开了几副药，如今已经好多了。”唐姨娘拿起手帕擦擦眼泪，想到女儿受的苦楚心底涌上悲怆。
“六妹妹平白无故遭人诬陷，当真可怜。”谢霁雪语气平常，并未有过多的同情。
唐姨娘一听谢霁雪提起了昨日之事，俯身朝她一拜：“说起来还未谢过昨日四小姐出手搭救。”
“不必多礼。”谢霁雪未动身，抬起手虚扶了一下。
见谢霁雪这般不在意，唐姨娘也不想再装了，直接挑起话头：“四小姐那日给妾身讲的故事还有个结尾未讲，不知四小姐今日可有时间讲完？”
谢霁雪见唐姨娘这般没有丝毫惊讶，抿唇喝了口茶：“唐姨娘如今愿听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日子，我也算过够了。”唐姨娘眼里的恨不似作假：“况且若是四小姐，我相信好处不会少了我。”
谢霁雪微微一笑，让人眼前一亮：“好，你先回去吧，过几日皇上的赏赐下来会有不少珍惜药材，我挑点给六妹妹送过去。”
“多谢四小姐。”唐姨娘一拜，吩咐身后的丫鬟将东西交给白芷，施施然离开。
如此，初步合作算是完成了。
“小姐。”见唐姨娘离开，白术才进来：“刚才二小姐来过，奴婢说小姐在午睡，二小姐就说晚些来找小姐。”
谢霁雪表示知道了，继续翻着刚才放下的书。
翻着翻着觉得这本书写得甚是不错，可以晚些拿给顾墨看，给他解闷。
想到顾墨，谢霁雪又想起件事：“白芷，今晚做一盘松子糕，拿到寝房我晚上饿了吃。”
上次顾墨看上去很喜欢吃松子糕，她默默记在心里，想着哪天再给他拿进去。
“小姐您听说了吗？”白蔹见大家都在，蹦蹦跳跳的跑进来，分享今日京中的趣事。
白蔹这句话没几日就会说一次，大家已经见怪不怪，都做着自己的事分出一只耳朵满足白莲呼之欲出的分享欲。
白蔹见状也不恼，说出来的话兴致冲冲的：“北秦那位顾公子今早与二皇子起了冲突，皇上刚下朝就听闻此事，如今把二人都叫到广文殿了！”
广文殿是历届皇帝召见不重要的臣子所在的宫殿，是以臣子见就把广文殿当作分水岭，官职相当但若是进了广文殿就要略胜一筹。
皇上把二皇子和顾云舟叫到广文殿，可见二人的冲突不大，可能只是几句小拌嘴罢了。
谢霁雪有些兴致缺缺，但是几个丫鬟显然没想到这一层，白芷好奇道：“为何会起冲突？传言顾公子向来沉稳，断不会与他人交恶。”
白蔹见有人理她，语气愈发欢快：“其实也是咱们二皇子挑事在先，公子们好好的玩着投壶，顾公子没出手就在一旁静静看着，与苏家三公子说说话，本来也相安无事。李家二公子与苏公子交好，叫苏公子一起玩，苏公子就推脱，说要顾公子不了解咱们南梁的玩法，陪顾公子看一会再玩。谁知二皇子突然发难......”
白蔹说到这见大家都被吸引了注意力，连小姐都往她这边看，讲得愈发卖力：“二皇子就嘲讽了顾公子几句，话说的不太好听，意思就是顾公子端着架子不合群，还说顾公子虽然为皇子却文不成武不就，连个投壶都不会玩。要么说顾公子风度翩翩呢，被二皇子这么说都没生气，反倒是苏公子有些不乐意。二皇子身边有些公子哥结着，一起嘲讽顾公子，苏公子本想与他们理论一番，却被顾公子拉住衣袍，顾公子随手往壶里扔了一个，竟是稳稳命中壶心。二皇子见状脸有些挂不住，就说顾公子是运气好，谁知顾公子直接拿了一桶箭，悉数命中了壶心......”
谢霁雪见白莲讲的口干舌燥，亲自拿茶杯给她倒了杯茶，白蔹也没客气，一口而尽将故事讲完。
“这就是明晃晃打二皇子脸了，周围的公子都不敢说话，偏偏这时候五皇子还轻轻笑了起来。二皇子自然是怒火中烧，发作不了五皇子，只能将怒气全都撒在了顾公子身上，命人将顾公子的双手绑在壶上，意思是让顾公子捧着壶二皇子扔，这要是扔偏了定会受伤，顾公子从北秦带来的侍卫挡在顾公子面前，双方推推嚷嚷差点动手，最后被前来查看功课的太尉看到，一副奏折请到了皇上面前。”
“那皇上可有说什么？”白术也被激起了好奇心，问道。
“据说皇上只是训斥了二皇子几句就没了。”即便是屋内只有主仆几人，但白蔹为了营造氛围还是压着声音：“城中百姓都在说咱们皇上偏心，明明是二皇子欺负人却什么惩罚都没有。”
即便两国交战哭得也是边界的百姓，与京城中人差着十万八千里，百姓们安居乐业，自然对北秦人没那么仇敌，甚至对被迫离家的北秦皇子顾云舟深表同情。
谢霁雪有些厌恶的撇撇嘴，对南梁皇室的厌恶已经深入骨髓。
不过，她倒是真想见见这个顾云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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