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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离婚了。”
半点不似曾经。
季南景到嘴边的话没说出口。
“没事。”
他坐直身子，放开林清淮。
“你住哪儿？”
“荔湾北区。”
升起隔音板，季南景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去荔湾北区。”
“好的。”
车子里很安静，三人一路无话。
到地方的时候林清淮没着急下车。
“季老师，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她看向季南景，“我们未来做朋友也好，做合作人也行，但是不会再有爱情了，你明白吗？喜欢你其实挺累的，得偷偷摸摸的，还得想着会不会配不上你。”
“你……喜欢过我？”
季南景眼睛里瞬时盛了欣喜。
车厢昏暗，林清淮只觉得季南景眼睛亮了起来。
“喜欢过啊，没人会不喜欢你吧。但是你不差这一份爱。”
林清淮耸耸肩，没再等季南景的回答，拉开车门下了车。
一夜好梦。
第二天一大早，林清淮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小淮还没醒吧，中午回家里吃饭！康婶煲了汤，让我喊你呢。”
是季爷爷。
林清淮眼都没睁只顾应下。
“好的爷爷。”
康婶在那头吆喝。
“我煲了一大锅，南景不忙的话你们小两口一起回来。”
“好……”
“好”字说了一半，林清淮突然反应过来。
自己已经离婚了！
蓦地清醒，林清淮翻身坐起来。
“好……好忙！南景最近不得闲，他在准备新剧。”
“诶，好好，那就小淮，爷爷在家等你！”
“爷爷，我……”
林清淮想说自己也忙，可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叹口气，林清淮把自己重新埋进了被子里。
离婚这事，该怎么跟爷爷说呢。
迷迷糊糊快要重新睡着，林清淮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来电人是樊文。
季南景的经纪人。
救命，这才早上七点！
你们都不睡觉的吗！
“林小姐，很抱歉这、这么早打扰你。”
“嗯。”
林清淮没好气，自己的生活圈和季南景太过重合了。
“昨天晚上的事都已经处理好了，粉丝没有打算曝光的意思，你可以放心。”
“嗯。”
“南景下午有个采访，清凛会来吗？”
“看情况吧。”
林清淮隐约记得有个什么颁奖，不过她得陪爷爷吃饭，不一定赶得上。
“好的。”
樊文挂断电话。
“你都听到了，我可以去睡觉了吗？”
经纪人皱脸问季南景，看起来比被打扰的林清淮更困。
“嗯，你出去吧。”
季南景面无表情点点头。
“看情况”。
是什么意思？
她不是说，我的采访她都会来吗？
季南景转了转中指的戒指，若有所思。
林清淮这边从季家老宅出来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
她直接开车去了公司。
公司新来一批练习生，她得去看看。
到练习室的时候练习生们正在训练。
一群不到二十岁的少年在扒舞。
林清淮没出声，坐在后面默默观察每个人的训练情况。
休息的时候，一个单眼皮酷哥长相的练习生凑了过来。
林清淮有印象，刚刚他记动作的速度最快。
“你头发颜色好好看，你也是练习生吗？我本来也想染头发来着，还以为公司不许练习生染发呢。”
没想到长相是浓颜系酷哥的少年是个自来熟的性格。
天赋和反差都有了。
林清淮心里暗暗点头，这小孩儿能红。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男孩的行动。
男孩把手里的蛋白棒掰开，分一半给林清淮。
“这个0糖0卡还好吃，你必须尝尝！”
小孩看起来十八九岁的样子，笑得真诚又开朗。
林清淮没拒绝，伸手接过。
“公司确实不让染头。”
“那你怎么……”
小孩被别的东西吸引了目光，他停下要说的话。
抬手摸上了林清淮的嘴角。
“怎么了？”
林清淮反应过来皱眉要躲开，男孩已经收回了手。
他表情里带着“你好蠢”的意思，把拇指举起来给林清淮看。
“吃东西还能吃到嘴巴外面，你多大了，小朋友？”
字里行间都是坦荡，一点没受到突如其来暧昧动作影响。
“有纸吗，给我擦擦。”
他接过林清淮递来的湿巾，认真擦着手指，没再看林清淮。
“对了，我叫栗珉，你叫什么名字？”
“林清淮。”
栗珉蛋白棒塞了满嘴，说话含含糊糊的。
“你还没回答我，公司不让染头，你怎么……”
栗珉指了指林清淮的脑袋。
“你真想知道？”
小孩狂点头。
“没什么，大概是因为，我不是练习生，而是你老板。”
在栗珉一秒战栗的目光中，林清淮笑意更盛。
年轻真好啊。
她站起身。
“好好训练，等你红遍大街小巷的时候，公司什么都答应你。”
小孩还愣着，脸被食物撑得鼓鼓的，像只小仓鼠。
林清淮没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等你红了，刚刚那种行为可都是会上热搜的，你明白吗？”
栗珉自来卷，脑袋毛茸茸的。
呆愣着点点头。
“走了，你好好训练，别被我发现偷懒。”
林清淮潇洒转身。
往门口走的时候，练习室的门刚好被人大力从外面拉上。
林清淮顿住脚步。
刚刚一闪而过的手表，好像是季南景最喜欢的白金百达翡丽……
“想什么呢，这表又不是什么限量款。”
林清淮摇摇头安慰自己。
到顶层办公室的时候是四点五十分。
离季南景的采访还有四十分钟。
林清淮按开投影仪进入颁奖典礼直播。
刚结婚那会儿，林清淮的娱乐公司也刚刚起步。
那个时候缺资金和人力，所有资源都是她跟陈凛凛自己跑的。
所以季南景的每一场采访她都在台下。
而季南景，作为圈里出了名不爱说话的人，却每一次都会会认真回答她的提问。
借着季南景的名声，清凛娱乐火速出圈、快速壮大。
也就是那个时候起，林清淮养成了季南景的采访，她都会在台下的习惯。
如今二人离了婚，季南景也找回真爱。
林清淮想，自己是没必要再去蹭这个热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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