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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鸣烟实在是忍不下去，停了脚步，一脸好奇地看着顾千然，“姐姐为何一直盯着妹妹看，可是妹妹的脸上有什么东西？”
“没有。”顾千然摇了摇头，“就是觉得，你还挺好看的，你能跟我讲讲，你当初跟赢戎相识的经过吗？”
鸣烟眼底升起一丝警惕，语气小心翼翼道：“姐姐怎么突然问这个？鸣烟当初入府的时候，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与将军，是在狼王山上相识的，当时他跟军队走散，受了重伤，是我将他背了回去，替他疗伤治病，后来，就自然而然地喜欢上了。”
顾千然垂下眼眸，心底一片冷然，这套说辞，跟上回说的，不能说一模一样，几乎是毫无区别。
按理来说，如果是真实发生过的一件事，当有人第二次或者第三次询问的时候，回答者的答案一定会比先前更加详细且丰富，再不然，回答的顺序也会有些细微的变化。
但是鸣烟刚刚的答案，完全没有，几乎连文字都没变化过，没有一点儿的细节。
顾千然低笑一声，“那还挺有趣的，想必你们二人在一起也发生了不少有趣的事情，你可否，跟我说说？”
鸣烟便挑着几件早就准备好的事说了出来，依旧是顾千然从旁人口中听过的版本，没有半点新鲜。
她突然抬头，对上鸣烟的目光，面色冷寒如霜，“你这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赢戎的吗？”
鸣烟被顾千然的视线吓得后退两步，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肚子，余光间瞥到一抹身影朝着这边走来，她当即委屈道：“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你连戎郎的面都没见过就守了寡，心里有怨气，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呀，这是戎郎是世间最后的一点血脉了，难道你连一个孩子都不肯放过吗？”
委屈的语气配上她那双会说话的红眼睛，我见犹怜，让顾千然都不由得有些心疼起来。
只是……茶味有点超标了。
她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已经猜中了来人的身份，面色却没有丝毫的忌惮。
“你看看你，我不过是随口问一句，你怎么动如此大的肝火，小心点，对肚子里的胎儿不好。”
说她连赢戎的面都没见过，她好歹也是见过人尸体的好吗？
她还摸了那人的腰呢。
京城第一细腰，其实也不过如此，还比不上凌钰的腰手感好。
能看上鸣烟这款茶，那赢戎想必也是个脑子不怎么好使的，他要还活着，她肯定不进这赢家。
“姐姐，你怎可这般诅咒我肚子里的孩子？可是鸣烟哪里做得不好，惹怒了姐姐，妹妹给姐姐道歉，还请姐姐饶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他是戎郎留在世间最后的东西了。”
她说着，用帕子捂住眼睛抽泣了两下，一副被欺负了的模样。
“少夫人，您要的东西找到了。”身后，凌钰淡淡的声音传来。
面对鸣烟的可怜，凌钰眼中没有半点的同情，甚至走到顾千然身边之后，从头到尾，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她。
鸣烟哭着的动作越来越僵硬，一双含泪的双眼盈盈看向凌钰，一个字都说，却胜过千言万语。
这欲说还休的模样，是男人最喜欢的款，可惜，她找错了人。
凌钰可是比她还要讨厌面前这女人，在他面前演戏，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行了，不是就不是，你哭什么？我就送到这里了，你自己回去吧。”
顾千然直接大步转身离开，这一路上，她早就已经在鸣烟的身上下了千里香，加上她的鼻子，下次她与对面那人碰头的时候，只要两人待在一个空间里，她就一定能查出对方的身份。
府中的荷花已经过了最盛时期，开始逐渐呈现出凋零姿态，眼瞧着天也开始凉了。
“凌钰，你帮我去查一查，这个鸣烟的真实身份吧？”
当初对方身上带着赢戎的信物，又说对了很多关于赢戎的事情，老夫人当时沉浸在丧孙的痛苦之中，直接就认了下来。
当时的她只想着给老人寻个心理慰藉，也没在意过这个孩子的真假，反正这赢府，也不缺这一口饭。
可茶楼中的对话，摆明了这个鸣烟是个心思不纯的，很有可能还在酝酿着什么危险的事情，这种炸弹，就不能继续留在府中了。
如今老夫人已经恢复过来，身体也由她每日调养着，就算是知道真相，一时受了刺激，也不会像先前那样，直接晕倒。
凌钰听到顾千然要查鸣烟，眼底流露出一丝笑意，“少夫人这是，终于相信我的话了？”
先前他就说那个鸣烟有问题，她死活不信，如今倒是积极了。
顾千然点了点头，想到凌钰现在还只是个少年，信息网不一定能有那么厉害，语气又变得有些迟疑起来，“能查到吗？”
这暗含质疑的语气，顿时让凌钰黑了脸，“不过就是查个人而已，小事一桩。”
凌钰转头就将鸣烟的信息传给了暗卫信息部，鸣烟从小是在边关长大的，想要查清楚她的身世，还是需要一段时间。
千里香种下之后，顾千然便开始关注着鸣烟的日常，这人倒是十分警惕，一连几日，都未曾出过门。
顾千然暗中和焕春演了一出戏，假装要暗害鸣烟肚子里的孩子，又碰巧让她听到了两人之间的对话。
鸣烟果然吓得面色惨白，回到小院之后，次日便忍不住又出了一趟门。
这次选的地方是在鱼龙混杂的赌场，顾千然跟进去之后，就发现人已经进了楼上包间，想要上去，需要特殊的手令才行。
她和凌钰在外面蹲守了一段时间，便瞧着鸣烟独自一人回了府，剩下的时间，顾千然就站在门口的位置，守株待兔。
赌坊前，人来人往，不同的气息混杂，顾千然却能清晰地将这些人身上的独属味道全部判断出来。
凌钰站在她身后，瞧着她不断吸鼻的小狗模样，嘴角也忍不住勾了起来。
她眉眼间，满是认真的神采，鬼使神差地，凌钰想要伸手去揉她的脑袋，刚动手指，却见顾千然眼睛一亮，“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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