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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先前你为我保胎的事情，我一直没能找到机会好好谢谢你，今日特意让厨房给你们做了解暑的绿豆汤。”
说着，鸣烟主动端起碗准备给顾千然盛，顾千然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别，这种事情，我自己来就好，你这肚子还是小心些。”
分明是关心的话语，落于鸣烟耳中，她顿时委屈得不行，“姐姐可是嫌弃我笨手笨脚，担心我又闯祸？”
顾千然面色一僵，这话，怎么透着一股浓浓的清新茶香？
她眼神闪了闪，“没有的事，只是你身子重，还是少动比较稳妥。”
拿起长勺舀了一碗，软糯的绿豆都已经熬成了沙，温热微甜的绿豆汤下肚，顾千然因为练功而产生的疲惫与燥热都被驱散了不少。
“赢临，来喝汤。”
赢临眼睛一亮，蹦?着直接来到顾千然面前，倒是凌钰，只淡淡扫了她一眼，面色依旧冷若冰霜，“属下不渴。”
他的目光冷冷落在鸣烟身上，虽然入府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让暗卫盯着这女人的动作，都没察觉到任何的不妥。
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他还有很多时间，等着她自己露出马脚。
鸣烟送完汤后，便径直去了老夫人的院子，这段时日，顾千然在外忙碌，府中便是她陪着老夫人解闷。
两人一番闲话，鸣烟很快就将老夫人逗得直乐呵。
“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老夫人瞧出了鸣烟的欲言又止，直接点名。
鸣烟抓着帕子摇了摇头，随后又挣扎着微微开口，“祖母，不是鸣烟多心，只是近日瞧着姐姐和府中的凌护卫走得有些近，男女有别，鸣烟也是担心有心会嚼舌根，毁损姐姐的清誉。”
老夫人含着笑容的面色顿时一僵，“此事我知晓了，我突然有些疲乏，你先退下吧。”
平静的语气让鸣烟探究不出分毫老夫人的心思，只好低头告退。
顾千然练完银针的发射技巧，正准备回药堂看看，就瞧见平日里守在老夫人身旁的嬷嬷走了过来。
“少夫人，老夫人让您去一趟。”
顾千然倒是也没多心，以为老夫人有什么要交代的，便径直入了院子。
“祖母，您找我？”刚运动完，她的脸上还带着一丝薄红，百里透着粉嫩，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
安排顾千然先坐下，老夫人也不含糊，直接开口问道：“你似乎挺器重凌护卫的？”
这话，是一丝浅层的试探，顾千然若是有心想要离开，她断然是不会阻拦的，可若是跟府中的下人有什么龌龊，这是赢家绝对不允许的。
没听出话中深意的顾千然直接点头，“他功夫挺好的，出门在外有不长眼的送上门来，也能帮我教训对方。”
习武的事情，迟早会在府中传开，索性，顾千然连着自己在跟凌钰学习暗器的事情一道说了出来。
赢老夫人年少时那也是上过战场的人物，眼界见识都非寻常妇人能比，听到顾千然主动学习功夫，非但没有反对，反倒是由心地感到欢喜。
思绪纷飞间，不由得再次想到了离世的凌钰，若是戎儿还活着，两人一起学武，怕是也会成为这京中的一番佳话。
老夫人点了点头，“是该派个人在你身边护着，你在外辛苦，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提。我这副老身子如今已是走不动了，这府外的事情，只能交给你。”
从战场上退下的人，哪个不是一身病，老夫人能活到这把岁数，本就是一件极其幸运的事了。
顾千然本想给老夫人探查一下脉息，却被老夫人出言拒绝，“我知道，你药堂里还有事，你去忙你的吧。”
她前脚刚离开，老夫人便面色冷沉地朝着身旁的嬷嬷叮嘱，“你看好府里的人，若是有人嚼这件事的舌根，直接打发卖出去。”
一旁的嬷嬷心下一凌，先前二夫人那番话，她还以为老夫人会对少夫人有多芥蒂，没想到，竟还是这般相信她。
看来，少夫人在老夫人心里的地位，可不低。
*
顾千然和赢临在府邸大门分开，一个去学堂，一个往药堂。
喧闹的长街上，顾千然哼着歌，欣赏着眼前的烟火风情，身后凌钰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快看，是黑镖局的人。”
顾千然正盯着一个做糖人的老师傅看得精神，耳边突然响起一道惊呼声。
通身漆黑的烈马，双驾齐驱，车身后面的马车上，放置着一个个人形般大小的黑箱，四个穿着黑铠甲的男子护送两侧，面具中唯一露出的眼睛，冰冷摄人。
只听得一声炸响，几个蒙面的男子便从长街两旁串了出来，朝着马车上的几人便攻了过去。
周围的百姓甚至都没看清死人是如何出手的，窜出来的蒙面大汉便全部都被打飞了出去。
“不愧黑镖局的人，这功夫，可真厉害。”
“黑镖局，那是什么？”顾千然不解地转身问向凌钰，听上去好像还挺厉害的。
凌钰收回视线，面色如冰，“是暗市的护卫队。”
顾千然皱了皱眉，眼底的疑惑更浓，“暗市的人还能这么光明正大地出来？这城中的官员就不管？”
“暗市每隔三月才会出来一次，只是负责押解拍卖会的物品，并不会刻意生事，朝廷的人，也就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凌钰盯着马车离去的方向，深邃的眸光里，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暗市拍卖会的东西，居然就这么大张旗鼓地运送进来，这暗市的人，还真是丝毫都不担心，自己的货品被劫。”
凌钰目光有些无奈，指了指飞出去后便倒地没起的几人，“你猜猜，他们为何还不起身。”
顾千然眉心一动，只听得凌钰幽幽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因为，他们全部都死了。”
在这京城，但凡是有人想打暗市拍卖货物的主意，全部都别想活着全身而退。
望着黑镖局一行人离开的背影，顾千然突然有些期待，明晚的拍卖会了。
同仁堂前，老头子已经换了一身新衣，正懒洋洋地坐在门槛边晒太阳，瞧见顾千然，当即站起身来，“少夫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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