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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嫣跪坐地板上，膝盖一大片红肿，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半张脸都肿起来，嘴角渗着血迹。
航三笑容和熙，爱怜的摸着她完好无损的半张脸，柔声细语，宛若浓情蜜意的年轻情侣。
“我对你不好吗？”
“傻女人，哪里有什么爱情不爱情。”
“你现在身处于绝望，你的盖世英雄像个缩头乌龟，他又在哪儿？”
一道道冲破心里防线，人在崩溃的时候，心灵最脆弱，不堪一击，视为攻心术。
航三惯用的技俩，这招用郑嫣身上，屡试不爽，百试百灵。
他最后下了一记猛药，贴在郑嫣耳边，温声嘶语：“小嫣，你的命是我的，换句话说，你整个人都是我的。”
他离开郑嫣的耳朵，成功看见女人固执的目光破碎，心理那道防线怦然瓦解，碎成了渣子。
郑嫣动了动唇，声音很低。
航三配合的把耳朵伏过去，问：“什么？”
“我、没、有、”
航三缓缓退回来，悠悠叹了口气：“真是不听话啊，一点长进都没有。”
郑嫣神情木纳的看着他，航三温柔一笑。
郑嫣尖叫，“航三！”
这一声航三，他至少有四年没听见过了。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哦，对，是酒吧里的新人，还很年轻，自以为有了强大的圈子，对他指手画脚，还叫他的名字。
航三眯着眼睛，手上的动作没停，耳边是郑嫣嘶哑的喊叫。
航三仔细看着眼前的女人，他认识她的时候，她还很年轻，漂亮的不像话。
他当时为什么要救她？
因为他在郑嫣身上，看到了当年自己的影子。
命悬一线，却拼了命想要活下去，不肯放弃的影子。
生命是个很美好的东西，只要活着，就什么都有可能会有，想要的不想要的，都会有。
他摘掉领带，解衬衫的扣子，精壮的胸膛，八块腹肌比例均匀。
航三抓着郑嫣的手。
她浑身一颤，胃部不适，“哇”的一下就吐了出来。
航三眸光骤然收紧，刀刻般的眉毛皱在一起，终于没了耐心。……
季郁接到秦淮电话的时候，正准备出门。
郑嫣不接电话，秦淮找不到她的人，只能把电话打到季郁这里来。
季郁有点无力，她知道一定是近期郑嫣跟秦淮走的太近，引起了航三的怀疑。
虽然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但好像结果并不是很让她满意。
郑嫣做了场噩梦，缠绕她近十年的噩梦。
她躺在地上，浑身发抖，像要散了架。
航三洗过澡，穿戴整齐，又是人模狗样。
他蹲在郑嫣面前，指腹划过她平坦的小腹，笑的格外愉悦。
“小嫣，你得试着接受我。”
“这世上，只有我是真心待你好的。”
“难道你就没想过，今晚发生的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郑嫣绝望的闭上眼睛，拒绝去听他说过的话，但那些事像慢回放的电影，一点点攻破她最后的坚持。
“你好好休息，我改天来看你。”
航三手臂挂着黑色西装外套，走时体贴的帮她带上了门。
郑嫣看着天花板，灯光折射的发白，空气弥漫着刺鼻的气味，她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冲进浴室，打开花洒。
热水浇灌的地方，像一万只蚂蚁在啃咬，郑嫣咬着手臂，呜咽着，痛苦的压抑着哭声。
那哭声逐渐变得放肆，黑夜中格外清晰，传遍各个角落。……
季郁不厌其烦的给郑嫣打电话，她低着头往前走，不小心撞到人身上。
“对不起。”
她绕开，打算继续往前走。
“你想找郑嫣？”
季郁抬头，愕然。
“你怎么在这？”
朝奉揉揉她的头，叹息一声：“别找了。”
季郁咬牙，问：“她怎么了？”
“还没死，精神崩溃了。”
“什么意思？”
朝奉余光扫了眼四周，领着她往公寓走：“航三应该对她做了什么，三天待在家里没出过门，是航三亲自把人接出来的。”
“不是被控制了？”
朝奉摇头，很肯定的说：“不是，她目光没焦距，一团死气。”
季郁恨的直咬牙，好不容易有条线索，难道就这么断了？
两人并肩往公寓走，身后突然传来愤怒的一声怒吼：“你们在干什么？”
季郁和朝奉齐齐回头，愣住。
“薛二乐，你怎么来了？”
薛二乐气的呦，他才几天没看见她，她就又跟朝奉走到一起了？
快步走上前，站中间把距离较近的两个人分开，薛二乐背对着季郁，对朝奉说：“我在楼下看到了陈词，你带她来炫耀什么？”
季郁皱眉，偏过头。
这反应让薛二乐很是满意，朝奉极度无语，忍住把他丢下楼的冲动，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往公寓走。
“哎，你站住！”
季郁没理他，生怕这男人一个激动，暴露了有她家钥匙的事，连忙抢先一步打开家门，率先走进去。
朝奉熟门熟路换鞋，薛二乐眼睛瞪老大，不情不愿的跟在他身后，厚着脸皮去季郁的房间找她。
朝奉长腿长手拦住他，皱眉。
“你干嘛？”
“走开点。”
薛二乐都快要气炸了，“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可别忘了，你是有女朋友的人，离我们郁郁远点。”
朝奉冷笑，这就郁郁的叫上了？
什么时候这俩人这么熟了？
薛二乐被他笑得后脖颈直冒冷风，梗着脖子瞪回去，看什么看？
季郁换好衣服，一推门，这两个男人跟门神似的，往那一站，谁也不肯服输。
“行了，都让开。”
薛二乐冷哼一声，坐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占了一大半位置。
季郁去冰箱倒了杯牛奶，坐到他对面。
朝奉抿抿唇，在她面前站定。
“过去点。”
季郁撇撇嘴，往旁边蹭了蹭。
单人沙发坐两个成年人，季郁鼻尖充斥着他身上的气息，脸有点发红。
薛二乐心里泛着酸水，悔的肠子都青了。
他跟朝奉较什么劲儿？
到最后不还是他吃了亏。
季郁把薛二乐那点歪心思看在眼里，摇头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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