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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然眨眨眼，措不及防笑了声。
“你真准备在这睡？”
“啊。”
“我看你还是在去开一间，我可不想朝奉大半夜来我这要人。”
季郁翻了个白眼，掀开被角，抱怨道：“怎么那么没用？”
话音刚落，手机开始嗡嗡振动。
季郁干巴巴笑了声，接起电话：“喂？”
“我到了。”
“那你等我一会儿。”
季郁挂断电话，对温然说：“你等着，我把他打发了就回来。”
温然笑着点头，等季郁从房里出去，才不紧不慢的把门反锁，想想觉得还是不安全，又在门口搬了个椅子。
夜长梦多。
季郁穿着宽松的浴袍，领口大开，白嫩的肌肤透着沐浴露的淡淡香气。
偏生她本人不自知，就这么大咧咧的跑到朝奉面前，呼哧带喘。
朝奉眼都红了。
季郁被他牵着手，往六楼走。
“你怎么来了？”
“找你。”
“那可不行，我今天答应了跟温然一起睡。”
朝奉抿抿唇，没吭声。
他在隔壁开了间房，也不管警惕盯着他的季郁，开门就走了进去。
季郁想了想，正欲跟进去，门“咣当”一声，就这么当着她的面，关上了。
她怔住，随之咬牙切齿。
装什么装？
季郁挪动脚步，去敲温然的门。
“温然？”
“.……”
“开门啊，温然！”
“.……”
里面没动静，季郁欲哭无泪。
这小闺女当妈了还这么没个正形，转眼就把她给卖了。
难怪朝奉门关的丝毫不犹豫，嘉定了她还会回去找他。
季郁磨牙，倔脾气上来，往门口一蹲。
就不信他不出来。……
朝奉冲了个凉水澡，打定主意要给季郁一个教训，这会儿裹着条浴巾，看报纸看的心不在焉。
门外没动静，估计小姑娘憋着坏，就等他出去呢。
朝奉嗤笑一声，又收回视线。
可真是长本事了，穿成那样就敢出门，这一来一回不知被多少人看去了。
这么想着，朝奉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蹙着眉，越看越烦躁，静不下心来，索性把报纸扔在一边。
竖起耳朵仔细听半天，外头果然没动静。
他想了想，站起身，抬腿往门口走。
拖鞋踩地毯没有声音，他也不用刻意放慢脚步，三两步就到了门口，透过猫眼往外面看。
走廊空荡荡的，灯光忽明忽暗。
人呢？
朝奉一把将门拉开，沉着脸往出走。
三更半夜，数九寒天，她小胳膊小腿的，就敢一个人往外面走。
越想越生气，朝奉甚至来不及换拖鞋，就准备出去逮人。
“朝奉。”
声音轻若无闻，带着点刚睡醒时的沙哑。
朝奉怔住，低头看向蹲门口的小姑娘。
小小的一团，睡眼朦胧，被冻的唇色发白，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朝奉于是就心软了。
他把人抱起来，进了卧室，给放到被子里，盖好后，也跟着钻进去。
季郁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像只猫似的，缩进他怀里，一只手臂搭在他的腰上。
朝奉低垂眉眼，仔细打量着他的小姑娘。
眉目清秀，睫毛卷而长，两腮泛红，皮肤光滑细腻，嫩的让人忍不住像要咬上一口。
视线向下，朝奉抿抿唇，又挪开视线。
二十二岁的小姑娘，发育完整，该有的都有，恰到好处的与那张脸甚是般配。
朝奉眯着眼睛，一手抵在额前。
她还有一年大学毕业，毕业以后，要找到合适的工作岗位，还需要适应一段时间，这么拖下去，他们的婚期要等到猴年马月。
朝奉在心里盘算着时间，不知不觉，就这么睡着了。
年初二，走亲戚。
这是北川特有的习俗，季郁早上还没睡醒，被外面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吵醒，不满的皱着眉。
朝奉摸了摸她的脸，笑了声：“起床，去拿红包。”
季郁翻了个白眼，说的倒好听，这红包好看不好接，谁知道里面有什么等着她。
“我总不能空手去吧？”
“我来解决。”
他都那么说了，季郁也不好在拖着，毕竟见长辈这种事，早去总比晚去要好。
她去洗手间洗漱，在出来的时候，已经早上八点钟了。
季郁给温然发了条微信，告诉她自己很快就回来，对方没回，估摸着是还没有睡醒。
季郁想了想，又去楼下前台订了份早餐。
“麻烦送到618。”
“好的。”
安顿好温然，季郁总算放心的跟着朝奉走了。……
温然一觉睡到中午，饿的肚子咕噜噜叫不停，她掏手机，准备给季郁打电话。
“咚、咚、咚、”
“谁？”
“你好，前台送餐。”
那声音听起来有点古怪，好像刻意压抑着什么，反倒让人分辨不出男女。
温然有点犹豫，看到季郁留给她的微信，才放心大胆的去开门。
她把椅子搬走，过程不敢太过用力，怕伤到肚子里的孩子，解开门锁，才缓慢的推开门。
对方戴着帽子，遮住大半张脸，身高挺拔，一看就是个男人。
温然客气的侧过身让路，任由他端着餐盘走进屋，把早餐放在茶几上。
“多少钱？”
“你的朋友已经付过了。”
“好，谢谢。”
见他站着不动，温然心脏猛跳，下意识往门口磨蹭脚步，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
空气悠悠传来谁的叹息声。
温然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那送餐的男人转过身，顺便摘下了帽子。
“高恙？”
“别怕，温然。”
温然瞬间恢复到面无表情，捂着肚子坐到沙发上，看都不看他一眼。
“你来做什么？”
“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
高恙走到她身边，也不在意她不待见自己，很认真的说：“你好看，最好看，比什么都好看。”
往常温然听见这些话，必定笑的格外悦耳，可如今，却只是扯扯嘴角。
“没事的话，你就走吧。”
“还在生气？”
见温然态度不冷不热，高恙顿觉心慌，连忙说：“温然，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够了！”温然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门外：“我不想听你说了，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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