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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奉舌尖抵在上颚，烟瘾犯了。
他下意识想掏烟，想到自己该以身作则，给小姑娘当个模范标兵。但这被禁烟的滋味，实属不怎么好受。
余光一瞥，季郁耳朵塞着米色耳机，正兴致勃勃玩着游戏。
“这什么？”
季郁头都没抬：“第五人格。”
朝奉自讨没趣，果断闭上嘴。
公寓位于城市郊区，放眼望去，清一色的二层小楼。家家户户房门紧闭，鹅卵石铺成的路面上，空无一人。
季郁随意扫了眼，撇撇嘴。
黑色越野车驶进庭院，朝奉拖着季郁的行李箱，率先走在前头。
“过来。”
季郁拆根真知棒塞嘴里，含糊不清的问：“干嘛？”
“输指纹，设密码。”
季郁三两步跑到他面前，弯腰看着门锁，嘿嘿笑了声：“还挺先进。”
朝奉扭头看她一眼，小姑娘这会儿凑的近，他能看清季郁脸上细小的绒毛，说话时呼出的气息打在脸上，混合着草莓棒棒糖的味道。
他收回视线，开门进了屋。
季郁在背后偷偷瞪他一眼，暗骂道：“闷葫芦。”
朝奉把行李箱扔二楼最里侧的那间房，也不管四处闲逛的季郁，扭身去厨房做饭了。
没一会儿，小姑娘踩着拖鞋跑到厨房。
“我住最里边内屋？”
朝奉把鸡蛋搅拌均匀，随意“嗯”了声。
“我不想住那间。”小姑娘靠门上，声音清脆，像是在撒娇。
朝奉给锅里倒上油，说：“随你。”
季郁满意一笑，扭身去挑房间了。
饭菜的香味铺盖着这栋别墅，季郁馋虫都被勾起来了。她从柔软的被子里爬起来，不等朝奉过来喊她，就迫不及待的奔着餐桌跑了过去。
“这些都是你做的？”
朝奉看她一眼，没吭声。
季郁自动翻译成，他是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
“不错，还挺香。”
被夸赞厨艺好的朝奉，非但没从她的话里得到满足，反而觉得小姑娘太??隆
季郁吃得狼吞虎咽，毫无形象可言。
相比之下，朝奉要比她文雅太多，吃饭没有声音，速度却很快。
“嗝~”
酒足饭饱后的季郁，打了个饱嗝，主动帮忙洗碗。
朝奉后退一步，也不跟她客气。
他做饭，她洗碗，老少搭配，刚刚好。
季郁开水龙头，动作熟练，倒与她的性格不太符合。
朝奉这会儿烟瘾又犯了。
但他又不能在屋里抽烟，那不是自打嘴巴吗？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出去抽。
季郁杏眼盯着他的背影，眼见朝奉推门要出去，适时问道：“你去哪儿？”
朝奉脚步微顿，没回头：“抽烟。”
季郁扬起笑，也不管他看不看的见：“你等我一会儿，咱俩一块。”
朝奉把门合上，无声拒绝。
热脸贴冷屁股的季郁：“.……”
擦完桌子，季郁踩着拖鞋推开门，不出所料的看见朝奉倚在墙上，跟个锯嘴葫芦似的，嘴里正吐着烟。
“给我也来一根。”
朝奉有些意外，忍不住从上到下扫她两秒，什么时候他跟小姑娘这么熟了？
“你看什么？”
朝奉收回视线，从兜里掏出烟盒扔给她。
季郁伸手接住，随意看了眼。
万宝路。
她最喜欢的烟。
抽出一根咬嘴里，没急着点：“谢谢。”
朝奉喉咙里“嗯”了声。
两人并排倚在墙上，烟雾缭绕，彼此之间的气息近在咫尺。
“抽多久了？”
季郁怔了怔，没想到他会主动跟自己说话，“三年。”
“为什么学？”
季郁想了想，老实回答：“身边朋友都会，觉得没面子。”
朝奉鼻腔里哼出一声笑，没在说话。
反倒季郁不明所以的看向他，身高差距，她需要仰头和朝奉对视。
“你不让我戒烟？”
朝奉意味不明的看着她，抽完最后一口烟，转身进了屋。
诺大的公寓，只住朝奉和季郁两个人，怎么看都觉得空旷。
季郁窝沙发上打了会儿游戏，又开始作幺蛾子了。
“朝奉。”
客厅空荡荡的，没有人。
季郁给朝奉打了通电话。
不出所料的。
没人接。
楼上传来门把转动的声响，朝奉站二楼楼梯口，面色不善的看着她：“有事？”
他声音略微沙哑，狭长的眸子还带着睡意，显然季郁这通电话打的不是时候。
季郁半点心虚的意思都没有，问他：“我能养个宠物吗？”
朝奉阴沉着脸，说话毫不客气：“什么时候你把自己养明白了在说。”
季郁心里不乐意，嘴上也不依不饶。
“怎么算是把自己养明白了？”
朝奉定定看着她，人高马大，身躯挡住不少光线，季郁被他盯的发毛，略微不自在的轻咳一声。
“我没义务教你。”
他说完，也不管季郁的反应，扭身回去补觉了。
季郁眉头紧皱，这人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可真难搞。
她重新缩沙发上打游戏，玩了两局，却心不在焉。
手机这时响了。
季郁看了眼来电显示，摁了接听键。
“喂？”
“郁郁，你到了没有？”
季郁透过落地窗，外面的景色一目了然。
“嗯，到了。”
对方笑了声，问她：“你想我吗？”
季郁抬起手臂搭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冷哼一声：“碧玉没在你身边？”
那头夸张的“诶呦”一声，说：“我这不是关心你嘛，你总提她干嘛啊？”
季郁懒得跟他废话，随口应付：“行了，没什么事我挂了啊。”
“诶诶诶，你等会儿。”
“有屁快放。”
那头静了两秒，突然说：“我就快去找你了。”
季郁皱眉：“你不好好在盐镇待着，跑我这干啥来？”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我这可没地方招待你。”
她话音刚落，那头正好挂了电话。
季郁一阵莫名其妙，等了会儿，接个短信。
：碧玉来了，差点就被抓住了。
：不用你招待我，到时去接我就成。
季郁嗤笑一声，压根没放心上。
她认识金暮这么多年，就没有一次靠谱的时候，这事多半是他一时兴起，没几天估计就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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