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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燃简单介绍了名字中的字眼,以方便何田田铭记。
何田田听完,眼眸微微一亮,神色里多了些些诧异。
裴燃笑问:“怎么了?”
何田田笑着摇头:“没什么,常听说一句话,人如其名。但裴先生……好像有点不一样。”
斐然笑意更浓:“哦,那你说说看,都是哪里不一样?我很乐意洗耳恭听。”
何田田有被他的笑容感染到,也跟着笑了起来:“倒也没有什么。只是觉得‘燃’这个字如火如荼,轰轰烈烈。而裴先生……”
她忍不住歪头打量了裴燃一眼:“裴先生看起来人淡如菊,温温雅如玉。比起名字,本人更平易近人一些。”
裴燃闻言,笑出声来:“你过誉了。我也不过是一平平无奇的素人,哪有你说的那么有格调?”
何田田心说,长这样叫平平无奇?
那她……以后是不是得带遮羞布出门?
都说越是有素养的人越是谦逊,今天算是真真见识到了。
这时,裴燃又道:“不过,有一点被你说中了,我这名字的确是与我这性子不同。名字是家里太爷爷给取的,说我命里五行缺火,就取了一个‘燃’字。”
五行缺火,那不应该凑一个“焱”字吗?
兴许是怕这火烧的太烈,招架不住?
何田田表面不动声色,有样学样,神色也往谦和上靠拢:“看来裴先生家里都是讲究人,难怪你看起来这样风雅。”
“谢谢。”
裴燃笑道:“说起名字,你倒是跟我不同。”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你是人如其名,果然是个可爱乖甜的女孩子。”
闻言,何田田一愣:“你怎么知道的我名字?”
她可还没做自我介绍呢。
裴燃:“你朋友刚刚有讲过。”
有……吗?
何田田下意识的挠挠头,完全不记得了。
不过,眼前的裴燃一看就是个极致心细的人,要不然也不可能一下子记住了自己的名字。
又帅又暖,又细致……这性格跟陶野倒是互补,应该绝配。
不对,陶野好像跟陆源有戏,自己还是不要乱点鸳鸯谱了。
正神游八方呢,裴燃的声音忽然在耳畔响了起来:“怎么了?是想到了什么?”
何田田立马收敛了心神:“额……”
我总不能说,想着给你安排对象呢吧。
何田田打起了哈哈:“咱们这是第二次见面了吧?”
裴燃点头:“上一次,是在木兰餐厅。”
想到上次两人碰面的画面,多少有点点尴尬。
何田田抓了抓脑袋:“上次的事儿,还得谢谢你呢……”
“不。”裴燃:“我得谢谢你。”
何田田:“……”
谢她什么呀?
裴燃:“托你的福,那天的茶,格外香。”
何田田:“……”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人推开,一个身影闪了进来。
来人最先看到的是何田田,以为走错房间了。
开门,关门,确认过房间标识牌,这才又推开了房间。
“你谁啊?”
来人是个从体态上前看倍感安全的壮汉,但脚步轻盈,眼神社会,一眼看去就不是好惹的主儿。
就今天这种穿正装的场合,他愣是在脖颈见加一大号钛金链子,给人的感觉又愣又油,还有点点小胆颤。
不等何田田回答,壮汉的指尖就点上了何田田的肩。
好疼!
锁骨都折了的感觉。
何田田低头去看,锁骨折没折不知道,锁骨上点的高光反正是没了。
好家伙,这得多大手劲儿。
“哎,我就出去抽口烟的功夫,你就消尖脑袋钻进来了?”
不等额何田田反应,男人一指头又点在她另外一个肩头,力道之大戳的她趔趄了一下:“你是属大头蛆的吧?挺能拱啊……”
“……”
这是哪儿跟哪儿?
何田田捂着被戳疼的肩,懵了:“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对方嗤之以鼻:“你少跟我来这一套,就你这样儿的,我见过八百回了!我告儿你,在我这人,不好使!”
“老阎……”
费燃见状连忙上前阻拦,却被老易抬手给扒拉开了:“哎呀,你别拦我。”
“我告诉你,这些小妖蛾子,你要不赶紧把她们给弄出去,她们要真扑棱起来,有你全身难受的时候!”
“还发什么愣啊?”
老阎瞪了何田田一眼:“怎么的,自己不能走啊?非得我上手好薅你头盖骨啊!”
何田田:“……”
这货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她被喷了一脸口水,嫌弃的偏了偏脑袋。
“哎,你这什么表情,冲谁龇牙咧嘴呢?”
老阎见何田田站着不动,火气就上来了。
旁人见了他,恨不得夹着尾巴地盾,这女人……劲劲儿的,怕不是个傻子。
“你也不去打听打听,你阎爷爷我是什么人物。你再冲我眦睚咧嘴一个试试,门牙我给你敲掉!”
何田田:“……”
这货色脑壳有包吧,懂不懂怜香惜玉。
上来就要敲掉女孩子门牙,不看八字都知道,肯定是一孤寡终了的命格!
可在老易眼里,何田田就是那些终日纠缠着裴燃,没脸没皮,没羞没臊的烦人精。
见何田田劲劲儿的瞪着他,暴脾气上来,伸手就揪上了她的胳膊肘,准备直接跟拎是小鸡仔似的,丢出去。
一旁的费燃看不下去了,刚要上前劝阻,何田田却开了口:“撒手!”
原本乖甜可爱的小姑娘,忽然就跟上膛的小钢炮一样。
声音肃杀清冷,眼神更是凛冽袭人。
别说费燃了,就是老易也是一怔:“你说啥?”
何田田一字一句道:“我说,把你的爪子拿开!”
老阎:“……”
别的小姑娘见了他都绕着走,眼前这货竟然还支棱着汗毛跟他叫嚣。
是这家伙脑壳开裂了,还是他这一身腱子肉不好使了?
直男老阎哪儿受得了一个黄毛丫头叫嚣,二话不说,拖着何田田就往外拽。
“我就不撒手,我看你能咋地?”
“胎毛都没蜕干净的小黄毛丫头,还跟你阎爷爷我哼唧起来了。”
“让你自己走是给你留点儿脸。一会儿撕吧起来,你这衣服可不抗造。要那啥着丢出去,我看你以后还见不见人……啊呀,我勒个去……”
前一秒,老阎还满口浑话跟一罗刹似的,下一秒,糙脸扭曲,四肢僵硬,直挺挺跪倒在了何田田面前!
裴燃见老阎在自己面前挺尸,表情就跟撞了脏东西似的,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老阎身子一歪,直接躺在了地板上,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何田田。
眼神跟舌头一块直了,嘴里支吾着什么,已经含糊不清了。
“大叔,我好言相劝过,让你撒手。”
何田田歪头冲地上的老阎,一张小脸满是懵懂无辜,却又可可爱爱。
她抬起手肘,轻轻的吹了吹被老阎捏红的手臂,说道:“可你偏偏不听,这也不能赖我了哈~”
老阎大着舌头:“你……你……”
何田田手腕反转,不知道何时手里就多了一枚木簪。
原本是跟身上长裙相得益彰的头饰,没成想还排上了用场。
刚刚木簪点上了老阎的腋下,这个穴位还是上一次顾阅忱教她的,说关键时候能一招制敌,大象都能撂趴下。
何田田当然不信,直到看到了趴在地上的老阎……
她刚刚只用了五分力气,就能徒手撂倒壮汉……啧啧……
何田田自己都惊了。
但她不能露怯,只能是微抬着下巴,紧绷着脸色,假装自己是“东方不败”那般不显山不露水的个中高手,慢条斯理的把木簪穿回发丝。
手还有点点发颤,差点点儿没绷住。
裴燃就在一侧,全程紧盯着何田田,风雅不在,诧异到合不拢嘴吧。
五分钟后。
“你没事吧?”
费燃把哼哼唧唧老阎扶坐在沙发里,强忍着笑给他递上了一杯水。
老阎没接,捂着自己的软肋,痛苦写在脸上:“我这八成内伤了……那个小丫头片子哪个门下的,下手真的阴损……哎吆吆,喘气都疼……你还笑?有没有良心啊,我是为了谁变成这样的?”
费燃把水放到一旁,笑道:“我可没让人你动手啊~再说了,那么可爱的一个小姑娘,你上去就拉扯,怎么下得去手啊……”
老阎:“小姑娘?还可爱……”
如果不是肋条骨疼坐不起来,他早就鲤鱼打挺蹦出几个后空翻了:“她那样式的……我都这样式的了,你还夸她可爱?你小子损不损?”
费燃知道老阎肯定是先入为主,对何田田有误解,就简单解释了一番。
闻言,老阎眼神都直了:“啥,抢了你客户的人,就是她?”
费燃点头。
“雾草!”
老阎扶着自己的老腰坐直:“就她啊?真的看不出来……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了,财神爷爷穿烂衫——人不可貌相……”
他震惊到两眼发直,直爆粗口。
费燃笑笑:“我也这么觉的,能一招把我家阎爷揍趴下……这事儿打死我都没想到……”
“闭嘴!”
老阎急的恨不能去掐他脖子:“燃燃我告诉你,刚刚发生的事儿,我限你一秒钟内失忆!你要敢在外人面前提……咱俩完了你信不信?”
闻言,费燃抿唇,笑而不语。
老阎这回是真往心里去了。
不说也是,想他叱咤江城这么多年,哪儿丢过这样的人?
刚刚也算得上是名场面了。
只是事发突然,要不然真应该拿手机给他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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