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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双眼睛一直在暗出盯梢着她,而她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太可怕了!
顾阅忱:“这些照片哪里来的?”
孙妈:“昨天我陪老夫人去公园散步,累了就坐在长椅上休息。我俩聊的入神,起身的时候就发现长椅上多了一个信封,也没留意是谁放的。打开一看,竟是这些照片……”
“行了!”
外婆摆摆手,制止了孙妈,盯着顾阅忱:“你先别管这些照片是谁弄的,你就直说这事是不是……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老太太一动气,捂着心口就咳嗽起来。
众人见状,连忙上前查看,却被执拗外婆推开了:“田田,他不说,你来说。”
“我知道你这孩子不会对外婆撒谎。看着外婆的眼睛,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老太太布满沧桑的眼眸里蓄着浊泪,她哀哀的瞧着何田田,那眼神触及人的心底,盯的何田田直打颤。
外婆疼她,宠她的画面历历在目,何田田想到自己跟顾阅忱的婚姻自始至终不过就是骗她的交易……她说不出口!
“田田,回答我!”外婆的眼神盯着她,眼神变得越发严厉。
何田田目光闪躲:“我……”
“这些人有够无聊的,看图编故事,损!”
顾阅忱抢在她之前开了口,他晃了下照片笑了起来:“我承认我跟田田最近的确是吵架了,起了点小矛盾。都是新房闹得。”
外婆闻言,扭头看像顾阅忱:“新房?什么新房?”
何田田同款疑惑,对啊,好好的哪里冒出来的房子?
我啥也不说,就眼睁睁看着你,看你还能怎么编。
顾阅忱气定神闲,从容有度:“外婆,我们医院设立新院区的事儿,之前跟你说过,这您是知道的吧?”
外婆点头,这事儿她的确知道。
何田田却像是被蒙在鼓里的二傻,一头雾水。
顾阅忱继续道:“工作安排,我调到了新院区,离家就更远了。”
“您也是知道的,我工作忙,本来就顾不上家里的事情。现在工作调动离家更远了,田田难免就会闹些小情绪……”
what?
何田田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味了。
她下意识扯了扯顾阅忱衣袖,哥,你说啥呢?
谁闹情绪了?
你编排我行,无所谓了。但你好歹是不是应该尊重一下事实?
什么心新院区,什么工作调动?
什么叫我有情绪……我在你跟前的时候敢有情绪吗?咱明明都掰扯的一干二净了,你还拿我当搓衣板使?
顾阅忱见状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掌,给她使了个眼色,外婆看着呢~
外婆看着又如何,难不成我还能随叫随到陪你说一辈子谎不成?
可扭头迎上外婆的眼睛,她那叫板的劲头又泄了气。
老太太正眼巴巴瞧着呢,那眼神……换了谁都扛不住。
顾阅忱更是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反手拉着她,将她护在了身后。
“外婆,您说,我能眼睁睁的看着田田跟我置气,不闻不问吗?”顾阅忱看向着外婆,反客为主。
外婆打量着他:“算你小子有点良心,那后来呢?”
顾阅忱:“后来,我们两个商量了一下,就在新园区附近买了房子。”
“因为装修的事儿,意见不和,所以就吵吵了几句。”
何田田:“……”
净鬼扯!
顾阅忱:“照片中你所看到的这些……我俩去民政局是办理购房证明手续了。至于这些说什么田田跟我分居,其实是她是去了新房子忙装修……”
外婆听到这里,自然是喜出望外:“所以说,这就是一场乌龙?”
她看看顾阅忱,又看看何田田。
“外婆,其实……”
何田田刚要说什么,顾阅忱立即就把它话茬接了过去,生怕露馅:“对,这就是一场乌龙。所以得知您给我打了电话,田田就马不停蹄的拉着我来跟您解释,生怕您着急上火。你看,果不其然……”
“还是我家小棉袄贴心。”
外婆闻言,弯起眼眸笑眯眯的看像何田田:“你说就你这么贴心的孩子,走到哪儿不招人稀罕?”
“你别看我是当外婆的,我这心眼可比小忱小多了。生怕我这宝贝孙媳妇被别人惦记,一把年纪了吧,听到点风吹草动就坐立难安。你说说,净闹笑话了~”
“既然现在事儿都说开了,我这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了地了。孙啊~”
外婆转头看向孙妈:“招呼厨房多弄几个菜,顺带把我那瓶压箱底的红酒醒上……”
“外婆……”何田田连忙阻止:“不用了,不用麻烦了,我们一会儿还有工作……”
外婆白了她一眼:“最不爱听你这话了!什么叫麻烦?你来外婆这儿吃顿饭,就叫麻烦?”
“吵吵把火了半晌,眼看就到饭点了。你们工作再忙,不也得吃饭?怎么,觉得外婆年纪大,埋汰,瞅着我饭菜都吃不下?”
何田田最招架不住的就是外婆耍“傲娇”,她连连摆手:“不是,不是,绝对不是……”
外婆见状,脸上的笑容更藏不住:“这不就结了?吃完午饭再走,一会儿陪外婆好好喝点~”
何田田:“外婆,酒咱就不喝了,您这身体哪能沾酒?”
外婆摆摆手:“滴酒不沾,我还能再活八十五年?我这岁数了,活个舒心痛快比什么都强。”
“只要你们俩小家伙恩恩爱爱,和和美美,胜过我吃灵丹妙药。所以说,戒酒不是最重要的,做重要的是你俩给我好好的,知道不?”
何田田勉强挤出个微笑,赔笑着点了点头。
外婆攥着何田田的小手,笑眯眯的打量着她,这小丫头明明也是二十多岁的人了,奈何身上总有股子奶甜劲儿,怎么瞧怎么招人稀罕,怎么瞧都瞧不够。
外婆越看越中意,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笑脸:“乖孙儿,懂事。”
“这大惊过后便是大喜,刚刚外婆那一通张牙舞爪,吓着了吧?一会儿俩少喝点,给你压压惊。”
何田田挽上外婆手臂,习惯性的撒娇:“那我给您倒,喝多少,我说了算好不好?”
“好~”
外婆笑的见牙不见眼:“依你,都依你。瞧见没有,还是我们小棉袄会疼人~”
一旁的孙妈更是很合时宜的捧上一句,一时间逗的老太太喜笑颜开。
气氛回暖,顾阅忱如释重负。
……
等餐的时候,何田田取了医药箱给顾阅忱处理手上的擦伤。
外婆就在一旁,一边喝着茶,一边笑吟吟的盯着小两口。
只要知道小田田还是心疼小忱的,那他挨的这顿“揍”就值~
殊不知,两人眉眼之间已将暗自交锋了好几个回合。
何田田:我发现你这个人挺有意思的!
你跟我对过台本了吗?就信口开河。
现在外婆当真了,怎么办?
顾阅忱:我早就说过,让你提前撤退的。
奈何你非得立有情有义,同甘共苦的人设,还嚷着自告奋勇跟我一起面对。
都说一起面对了,这点牺牲精神都没有?
何田田:牺牲你个大头鬼!
你以为我是真心想帮你?
我是抱着目的来的,我那是为了帮我自己!
顾阅忱:那我就不知道了。
反正现成的工具人,不用白不用,放着也是浪费。你说呢?
何田田:我说你大爷!
她手上用劲,蘸过酒精的棉球狠狠地按在了顾阅忱伤口上。
措不及防的吃了疼,顾阅忱横眉:“你绞肉馅呢?”
何田田瞪了他一眼,最后转头看相外婆,眼巴巴的忽闪着无辜的鹿眸:“外婆,他凶我~”
“我看他敢!”
外婆直接就把茶盏拍在了身旁的八仙桌上:“小忱,我看你是蒸笼里的馒头——自我膨胀了啊?”
“以前的时候,你身上手上多少的伤口,谁问你了?谁管你?还不是自己悄么么躲在黑灯瞎火的地方自己处理一下子就完了?”
“现在有人疼了,自家媳妇给你处理下伤口,你还拿捏起架子来了?该打!”
顾阅忱:“……”
何田田得意的挑起了眉尾。
听到没,小心我们祖孙俩儿给你来个混合双打!
她正得意呢,外婆忽然开了口:“田田啊,你们上次那旅行玩的可还开心?”
何田田高挑的眉梢瞬间耸拉了,她敷衍着讪笑:“挺开心的呀~”
外婆:“那就好,那就好。一会儿你把照片拿给我瞅瞅。我闲来无事跟你们孙姨出去公园拍了好些照片,正打算去整理出来。”
“知道你们忙,前一阵就没好打扰你们。正好今儿你们来了,借这个机会挑挑照片,我一起给你们整理个相册,将来给孩子们看看……”
何田田听到外婆忽然要看照片,懵了,扭头看相顾阅忱求救。
怎么办?
顾阅忱盯着她,唇角微扯,前一秒还告我状,要跟外婆给我来个混合双打。现在到想着找我帮忙了?
你这脸是不是也变得太快了?
不帮。
何田田迎上他“傲娇”的架势,立即耸起了鼻尖。
好,不帮是不是?
反正是你外婆又不是我外婆,大不了我直接跟老人家摊牌呗,到时候看谁难受。
凶巴巴盯了顾阅忱一眼,何田田扣上了医药箱就要起身。
如果说以前的何田田是只奶乖听话的小猫儿,那现在的何田田绝对就是一撒了欢的小倔驴,动不动的就能尥蹶子。
顾阅忱生怕她来真的,赶紧一把攥住了她的手,把她拽到了自己怀里。
措不及防跌进了顾阅忱怀抱,樱唇蹭上了身前干净清爽的白色衬衫。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里夹杂了些许好闻乌木碎屑的香气。
慵懒又清冷。
禁欲又撩拨。
让人上头的不仅仅是这味道,还有顾阅忱盯着她的眼神。
满目星河,*,深邃中的温脉最为致命。
若不是外婆在场,何田田肯定会魔障般的陷落进去,不可自拔。
“你干嘛?”她挣扎。
“头发乱了~”顾阅忱“深情款款”的盯着她,抬手帮她把额前的碎发拢到了耳后,何田田被她盯的头皮一麻,下意识往后躲。
顾阅忱唇语道,不是让我帮你吗?
何田田眼神回敬,你最好是搞清楚,现在我们俩到底是谁帮谁!
顾阅忱认怂,好,你帮我。
想不想从照片里摘出来?
何田田眨了眨眼,这不废话吗,当然想啊!我都要窒息了。
顾阅忱,那接下来,听我的。
“诶,你?z这是干啥呢?狗粮管饱啊?那一会儿还让姥儿吃不吃了?”
外婆见俩人眉来眼去,忍不住笑了起来。
顾阅忱的手非常自然的抚上了何田田的腰:“田田刚刚跟我说,想去厨房看看,做一份你最爱吃的杏仁松糕。”
何田田回眸瞪他,你还挺会给我安排活儿的。
外婆听到松糕,眼眸都亮了几分:“真的?哎呀,要不怎么说田田这话跟我交心呢,我近来正嘴馋这一口呢~”
“前些日子让孙儿去兴隆老店买了一些,味道太浓,又腻,一点也没有我小棉袄做的清甜爽口。”
被外婆这么一夸,何田田算是赶鸭子上架,下不来了。
不过外婆喜欢,她倒是欣慰。
顾阅忱笑道:“那是当然。田田那方子在家里不知道研究过多少回了,少油少糖改良版。外加孙媳妇的心意在,味道肯定不一样。”
什么呀~
何田田眼角余光斜了一眼,嘴巴抹了蜜吗?
……
何田田的杏仁松饼端上来的时候,桌上已经摆满了各色菜肴。
还都是她爱吃的。
她是怎么都没想到,本来想着试探着来外婆这里走一遭,竟又搞成了老三样的家庭聚会。
三杯小酒下肚,何田田心里越发急躁,盘算着怎么提那葫芦瓶的事儿。
可眼见外婆跟顾阅忱祖孙两人相谈甚欢,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提这茬。
不行。
戏也陪顾阅忱演了。
松糕她也费劲吧啦的做了。
不能就这么不言不语的撤了。
不管了,酒壮怂人胆,直说呗!
何田田眼瞅着时间也不早了,一口闷了杯子里的酒水,直奔主题。
起初,外婆有点摸不着头脑,直到何田田拿出来手机给她看了对照图,这才恍然大悟。
“你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瓶子了?”
外婆笑吟吟的瞧着她。
何田田一看,这是有戏,顿时来了精神:“遇到了一个搞收藏的朋友,无意间提及了当初拍卖会的事情,说是你跟外公也在场……我当时听了只觉得惊奇,没想到外婆您还是个收藏行家……”
“什么行家啊~”外婆笑了:“才不是呢。”
“当时就是赶上了那么个场子,你外公喜欢那些东西,我可是一点儿都不爱。陪着他去,纯粹是为了敲个热闹。”
“我这个人没啥艺术细菌,对那些老玩意没什么感觉,反倒是觉得阴沉。可说来也怪,当时一眼就相中了那个宝葫芦瓶。也说不上来哪里好,就是觉得好,着了魔似的非要拿到手不可。”
“后来我仔细一琢磨,可能是当时气氛使然,人的那份虚荣被架起来之后,自己就沉不下了。”
想到往事,外婆喃喃的摇头,神色里多了些释然:“不过好东西自有它的价值所在,东西拍手,我拿在手里这么一看……真的跟有生命似的……这么说你们会觉得奇怪,但先人的智慧跟创造力真的是不可言说。”
听外婆这么一说,何田田眼眸都灿灿生光。
她也好像摸一摸这个带着生命力的珍品。
“外婆,那现在这宝葫芦瓶是在……”
何田田试探着看向外婆,只要目睹真品尊容,看到当时交易的票据,何愁再跟怪老头对峙?
“你说在哪儿?”外婆抬手摸上了和何田田的脑袋,忍俊不禁。
何田田懵了。
她说啥啊……她啥也不知道啊。
不对啊,瞧着外婆这眼神,就好像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似的。
她忍不住抬起脑袋四处打量了一眼,置物架上瓶瓶罐罐倒是不少,但就是没一个能跟那宝葫芦瓶对上号的。
她神色越蒙,外婆脸上的笑意就越浓:“你这个小糊涂蛋~忘了?”
“你跟小忱结婚前第二天来看外婆,外婆是不是给你们车上塞了一口箱子?当时说的是送你们的传家宝~”
“哦~我知道了。你们肯定是觉得我这老太婆能送什么好东西,土了吧唧上不得台面,直接丢了仓库吃灰了吧?”
何田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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