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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中午便送消息给顾晚晚。
“你怎么才出来。”嘉禾郡主一把将人扯到树后，指指前面的医馆，“就是这家的坐堂大夫，我打听过，那大夫脾气不好，医术却了得，在京城小有名气。”
顾晚晚没去看医馆，而是上下打量嘉禾郡主。
对方一袭土黄色长衫，腰间用棕色宽带束起来，头上还带着同色的帽子，看起来确实像药童，可这脸也太粉嘟了。
“你看我干什么？有没有听我说话？”嘉禾郡主见对方没看医馆，急色道，“大夫马上就出来，你东西带了吗？你确定季慧然不会发现你易容？”
两人的计划很简单，让季慧然的脸一直丑下去，直到淮南官员离京。
嘉禾郡主的意图很明确，我受了这么多年的罪，你要感同身受。
“我的易容术，你马上就知道。”顾晚晚压下心中的笑意，收回目光，“后宫除太医和御林军外，男子不得入内，大夫怎么进入？”
提及此事，嘉禾郡主怒哼一声：“走的慈贵妃的路子，季慧然隔几日就可以出宫一次。我的人打听到，她根本没有去驿站见家人，而是去茶馆见大夫。”
顾晚晚微楞，太子是何意，打算重新接受季家？
“就是他。”嘉禾郡主指着刚从医馆走出来的老者，身后还跟着药童。
“走。”顾晚晚拉上对方，快步跟上。
看着两人拐进一出巷子，顾晚晚将手指放在口中，清脆的哨声想起。
刹那间，一条黝黑的狗窜出来，直接将大夫扑倒。
意外发生的太快，大夫猝不及防，本能的退后。
药童伸手去搀扶，为时已晚，大狗的爪子已经按在大夫的胸口。
顾晚晚抓住时机，手中的石子飞出去，只听大夫闷哼一声：“我的腿。”
药童想要上前搀扶，却害怕大狗，转头去巷子口喊人帮忙。
嘉禾郡主也吓的不轻，躲在顾晚晚身后，探出半个头，耳语道：“这狗是你找的？”
“不然呢？”
嘉禾郡主咽咽口水：“还是你狠。”
顾晚晚抬头，对焰羽卫使了个眼色，一块肉从天而降，大狗毫不犹豫松开大夫，朝美食而去。
药童回来后，见大狗已经走了，忙上前搀扶：“您怎么样？”
“我的腿扭到了，去医馆叫人。”
“好。”药童刚要转身，大夫人扯住他，“不对，你先去茶楼，告诉客人，改日再约。”
药童点头。
顾晚晚使了个眼色，暗中的焰羽卫跟上。
两人回到马车上，顾晚晚开始易容。
嘉禾郡主看着对方，这捏捏，那弄弄，转眼间容貌老了几十岁。
“天啊，顾晚晚，你这手艺跟谁学的，我也要学。”这哪是易容，简直一模一样。
顾晚晚连大夫的脖子，手都照顾到，若不是她亲眼看到，根本不敢相信。
药童现在已经被焰羽卫收买，只要他不将消息送过去，季慧然便不会起疑。
不过，事有万一，她还是决定速战速决。
两人易容后，她将药箱递给嘉禾郡主：“注意你的仪态，别露馅。”
“知道，你放心。”嘉禾郡主眼里跳动着兴奋。
顾晚晚越看她心里越没底，算了，即便季慧然知道又如何。
两人来到茶楼，龚嬷嬷已经在一楼等，见到顾晚晚，笑着走上前：“大夫，您可算来了，快请。”
顾晚晚点头，随龚嬷嬷上二楼雅间。
季慧然身着一袭淡黄色长裙，衬托的她脸色越发姜黄，听到敲门声，她忙带上面纱。
“我家小姐服用了您开的药，脸上的红点已经褪去大半，这次请您过来，想请您再看看，这印子可有法子去掉。”龚嬷嬷倒了杯茶递给顾晚晚，态度恭敬，哪还有半分冷傲的样子。
嘉禾郡主拎着药箱站在一侧，暗暗翻白眼。
顾晚晚捋了捋胡须，装腔作势道：“老夫别的方面不敢打包票，医术却有几分把握，我说几日能好，自然会好。”
“对，大夫医术超群，要不然我们也不会千里迢迢，来找您医治。”龚嬷嬷道。
顾晚晚端着架子，继续道：“让我瞧瞧脸。”
季慧然摘下面纱，姜黄色的脸上，斑斑点点，看起来很是不雅。
“劳烦大夫费心，我家姑娘几日后要见人，不知道有没有……”
“即便是宫里的玉容膏，也不会几日见效，后面的事情都推了。”顾晚晚服用变声丸，根本听不出女子的声音。
季慧然心里着急，脱口而出：“不行。”话出口，又觉得不妥，捏着帕子，柔弱的轻咳两声，“那人是我未见过面的未婚夫，对方本就看不上我，若，若这脸再好不啦，我，我不活了……”
说着撑着桌子，期期艾艾的哭起来。
嘉禾郡主听后，鸡皮疙瘩一地。
未见面的未婚夫？呸，还真能编。
龚嬷嬷道：“大夫，您想想办法，事关我家姑娘的亲事，麻烦您了。”
顾晚晚垂眸，声音里带着几分冷然：“若对方因此取消婚约，便说明对方早有意，即便姑娘恢复容貌，对方还会想其他办法取消婚约。”
站在她身后的嘉禾郡主肩膀抽搐，往日觉得顾晚晚对自己狠。现在看来，对自己还是手下留情了。
季慧然一愣，垂落的手握紧，眼里泛起红丝，摆出一副楚楚了可怜的模样：“大夫想的通透，只是，两家有利益牵扯，我不得不……”
顾晚晚抿了口茶，并不看对方：“你们府上的事情，老夫不管。身为大夫，我只是提醒你，即便是玉容膏也要三四日，若强行逆转，后果自负。”
季慧然凝眉。
龚嬷嬷紧张的开口：“大夫，会有什么后果？”
顾晚晚偏头看向对方：“暂时不知，此药丸老夫研究出来后，还没有人服用过。”
身后的嘉禾郡主实在没忍住，肩膀抖动如筛糠。
顾晚晚扭头瞪过去，随后对两人解释：“新来的药童不懂事，姑娘莫怪。”
季慧然眼神微眯，勾唇浅笑：“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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