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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文阿武也站不住了。
西门杼也急了，伸手来夺她手中的酒壶，可他现在哪里是百里楠的对手，就见酒壶在空中打了好几个圈儿，又落回到百里楠手中。
她将酒壶高高举在一边，看着西门杼，冷笑道：怎么？将军这是只需自己放火，不需小女子点灯？“
“我错了，我们回去吧！”西门杼松了口。
“坐下，陪我喝！”百里楠一把将他按在椅子上：“你是谁？你堂堂大将军，你怎么会有错？错的人，是我，知道吗？是我！”说完，又灌下了满满一口。
西门杼从没见过她这样，一时，竟忘了该说些什么。
“怎么？将军是觉得我不如这里的姑娘们？好啊，妈妈，去把你这儿的姑娘们都给大将军请过来，他这样的身份，得配得上他的排场！”百里楠觉得脚下轻飘飘地，像踩在一团棉花上，心里的火燃烧的更厉害了，快要将她淹没了。
阿文阿武示意老鸨子赶紧下去，在场的其他客人也纷纷退出了万花楼，一转眼的功夫，只剩下了西门杼他们。
“好，我陪你喝！”西门杼说道。
“好，痛快，来，喝！”两只酒壶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百里楠满脸通红，走路摇摇晃晃，差点摔倒。
西门杼赶紧伸手扶她。
“你离我远点.......我自己可以，自己可以”百里楠扶着桌子站稳：“西门杼，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不知为何，说完这两句，她忽而鼻子一酸，眼泪就要冲出眼眶了。
“娘子，我......”西门杼心一疼。
百里楠摆了摆手：“你别这么叫我，你明明知道，当初......当初我本可以一走了之的，可我没走，你不懂我为何没走吗......”
“娘子，你别这样，我真知道错了......”西门杼夺过她的酒壶：“我们回家。”
“家？我哪里还有家？这个世间，一切都是假的，你和我也是......可我，为什么觉得心痛？为什么？你让我走，让我离开这里，我求你了，行吗？“
西门杼红了眼圈，拼命地摇头。
“你......你为什么要让我这么难受？我情愿，情愿死在西域......”
此话一出，西门杼脸色大变，阿文阿武也低下了头，只有小松花睁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
百里楠看着西门杼，两个人离得那么近，可又是那么远，她的眼泪如决提般泵涌而出。
这一刻，她想起了很多事情，自己已经经历过的事情，现在正在经历着事情，桩桩件件，如梦似幻。
仿佛一瞬间，就读懂了古诗里那句“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爱情明明是个骗人的东西，自己怎么又信了？
西门杼见她直勾勾地望着自己，那目光却是涣散的，不由地吃了一惊，这样的情形，他不想再来一次了。于是，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娘子，你别生气，我错了，真的，我就是心情不好，来喝点酒......我真的错了，你别......你说句话，行吗？”
小松花也失声道：“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她真怕百里楠回到一年前的样子。
百里楠觉得脑袋晕乎乎的，眼前的人也重重叠叠的，看不清了。
她转身，喃喃道：“除了你，这世上还有谁能伤我......可惜，你不懂，你从来不懂我，从来不懂我......哈哈哈哈”她居然笑了，这毫无顾忌地笑中却透着一股子深深地绝望。
她朝前走去，没走出去几步，就直直地倒了下去。
\"娘子......“西门杼扑了过去，抱着百里楠，浑身发抖。
“将军，将军，少夫人只是喝多了，加上伤心过度，才昏倒的。‘阿文赶紧说。
“今日之事，谁也不许传扬出去。”西门杼抱起百里楠，冷冷地下令。
老鸨子早就带着姑娘们躲得没影了，西门杼这话说得，纯属多余。
回到府里，阿文阿武还有小松花识趣地让开一条道，西门杼抱着百里楠往海棠苑走去。
一进海棠苑，百里楠就吐了西门杼一身，但他像没看见似的，还是保持原来的姿势，眉头也没皱一下，抱着百里楠进了屋子。
小松花看得目瞪口呆：“我真的不用过去给小姐换个衣服，姑爷行吗？”
“你个小丫头，懂什么？你若没事，早点下去睡觉。”阿武没好气地说。
“阿文大人，真的不用去吗？”小松花白了阿武一眼，她向来信任阿文，又问了一遍。
“不用了，小松花，少爷可以的。”阿文笑着说。
“唉，你们说，少夫人究竟是真醉还是装醉？我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儿？”阿武忽然道。
“阿武大人，你真是铁石心肠，我们小姐都伤心成啥样了，你又不是没看见？还装醉，你装一个给我看看？”小松花气呼呼地说。
“也是，不过，我真是没想到，我们将军这么能屈能伸。那膝盖......怎么就跪下了呢？”阿武连连摇头。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你有没有娘子，你懂什么？”小松花白了他一眼。
“你个小丫头片子，一点规矩也没有。我不懂，你懂啊？你有夫君了？”阿武不甘示弱。
“你......登徒子......”小松花一跺脚，红着脸跑了。
“哥，你说说，今晚将军和少夫人，这到底是是唱哪出啊？”阿武还盯着海棠苑的院门。
“要不，你进去看看？”阿文打趣道。
阿武连连摇头：“我不敢，少夫人发起火来，太吓人了。”
“好了，我们下去吧，还得跟老爷夫人说一声，免得他们担心。”阿文道。
“你自己去，我最怕见老爷了......”阿武说着，就跑得没影了。
阿文摇了摇头，一纵身，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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