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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疑惑不解，楚清羽来了兴致，动了动唇正欲开口，又突然坐下，悠闲的喝起了茶，一副我就是吊你胃口的模样。
这种招数，她十岁的时候师父都不会用了。
偏室就坐了四个人，沉默寡言的楚无昱，正装的上瘾的楚清羽，还有在衣袖间摸索的柏……，她看了一会实在没想起名字，也想不出她们有什么交集。
柏暮景站起身，取出准备好的药方，走到林书意面前，双手递了过去，温和的嗓音带着谢意：“多谢林姑娘的药方，虫毒我略有参悟，今日是特意来归还药方，也是想感谢姑娘。”
他这一番话言辞恳切，说的真诚谦虚。
恍惚间，林书意想起了这位在安应的医馆贡献了二两银子的事。
她也就是顺手写的之前准备压制虫毒的药方，只得中毒轻，且时间不长的人有用，但凡有楚无昱一半严重就得换方子。偏偏雪玉岭一带的雪凌虫都是群攻，被咬了几乎就没有中毒轻的，这张药方也没什么用。
“原来你这些天不理我，就是为了这么个破药方啊……”
楚清羽不愤的站了起来，目光直直的盯着柏暮景，嘴里委屈的小声嘟囔：“还是别的女人给的东西。”
听到楚清羽的话，她下意识退了一步，不想招惹没必要的麻烦。
林书意看了眼药方没接，轻声道：“这个我留着也没用，你不需要扔掉，或者烧了就好。”
比起林书意随意的态度，柏暮景明显很在意手中的药方，这段时间他不单对虫毒有进一步的见解，连从前想不明白一些病症，或是毒物，也有一些突破。
他拿着薄薄的纸页，神色有几分犹疑。
亲手的方子，不就是来往书信，这要是留下，不就是定情信物！
楚清羽越看越气，猛地站了起来目光从柏暮景身上移开，死死的盯着她，活像是在看杀父仇人。
没等柏暮景纠结，楚清羽就直接抢过药方塞到她手里，仰着下巴让自己看起来有气势一些，清了清嗓子，命令道：“本郡主让你收，你就一定得收下。”
跟着娇惯的小姑娘，她也懒得推脱，折了两下收了起来，哄道：“好，我收。”
“那郡主你还有什么事吗？”林书意歪了歪头，用哄孩子的语气道。
除了母妃，第一次有人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楚清羽原本生着气，又不好意思，一下气势就弱了下去，抬眸望着一侧的柏暮景，眼中带着些无措，看着竟然像是在求助。
接受到她的目光，柏暮景转身拿起身后桌台上的木盒，双手递给她，道：“这是家父早年珍藏的医书孤本，家父无缘参透，这些年我多有思索亦然无缘，故而想把这卷医书赠予林姑娘。”
林书意垂眸看着那卷医书，略有些破旧，但横面侧面整齐的没有一丝褶皱，能看出主人对它很是爱护。
“你们这个时候来就为了送书给我？”她一头雾水的看着医书，不解的问。
没有记错的话，今天这个日子外面的人应该很忙的，应该是和家人一起过的。
柏暮景微微颔首，歉意的看着她，解释道：“我昨日才领略完全，今日便微微晚了些，望林姑娘切莫介怀。”
你不是来晚了，你是来早了。
师父当初要收的是你，冲着这勤奋都能高兴的活过来。
一旁好容易哄好的楚清羽，脸瞬间就垮了下去，闷闷不乐的站在一旁。
坐在上首的楚无昱更是一句话都没说过，保持着他不合时宜的沉默是金。
“无功不受禄，这个医书我不能收，”林书意抬手把医书推了回去，又补了句，“那张药方对我毫无用处，你也不必想太多，不过你要是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直接问我。”
按刚才的发展应该还有好一番客套话。
正想着，耳边响起了楚无昱的声音。
他眉目微垂，看不清神色，指尖搭在桌沿上轻轻描绘，声音依旧冷淡，带着几分逐客地意味，道：“人你们也见过了，我就不留你们用午膳了。”
听到逐客令，楚清羽难得没有顶嘴，抬手拉了拉柏暮景的衣角，眸中神色不言而喻。
柏暮景微顿了片刻，隔着几步朝她垂头拱手，无奈道：“若是林姑娘有一日想看这卷医书，随时都可以到仁德堂找我。”
说完，他朝上首俯身，恭敬道：“在下告辞。”
楚清羽迫不及待的往外走，到门口还特意回头朝她做了个鬼脸。
一路走出王府，柏暮景的面色始终隐隐带着忧色，楚清羽皱着眉凑近，不解地问：“怎么了？东西也留住了，心意也送到了，怎么还闷闷不乐的。”
闻言，柏暮景回过神，将医书这些收好，盯着楚清羽认真道：“郡主有关王府的市井流言希望你不要在林姑娘面前提及，她此前未曾入世，不知人言可畏，望郡主体贴分寸。”
“你要我为她把握分寸，还为了她教训我。”楚清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说。
柏暮景微微叹气，轻声解释：“我是希望郡主不要在林姑娘面前提起那些莫须有的流言，在下不敢也没有教训郡主的意思。”
“林姑娘，林姑娘，你就知道念叨她，”楚清羽委屈的看着他，又骄傲的不肯低头，梗着脖子道：“你怎么知道是莫须有的流言，说不定她就是个巫医，妖孽，五哥中的毒这么多御医两年多都没起色，她怎么可能一下就治好了。”
“还有五哥的态度，带她去宫宴，还让她住在府里这么久，她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楚清羽越说越觉得有道理，挺直了腰背扬起下巴，一脸的凌厉傲然。
柏暮景深吸了两口气，彻底歇了规劝的心思，转身快步离开。
“你——”楚清羽咬着下唇，忍着一口气上了马车，吩咐道：“跟着他。”
两个人走了出去，四周顿时安静了下来。
林书意伸了个懒腰，准备往回走，刚迈两步就被叫住了：“再过一个时辰就该用午膳了，你现在上哪儿去。”
楚无昱恢复期到处瞎晃哒，她可没那精力跟着陪玩，头也不回的道：“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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