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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智障发言？
“我只有一句，我从未招惹你，你恨我恨得莫名其妙。但既然你恨上我了，我也没有办法强行扭转你的思想。至于代价么……等到了那一天再说吧。李公公，现在我可以跟贵妃娘娘走了吗？”
苏念晚对着玉珠说完，扭头又冲着李有全笑眯眯道。
“就这么走？”
怀玉贵妃坐在一旁，正随着她的话捧场的不住点头。听苏念晚说这就要走，倒有些错愕。
李有全忙上前，躬身谄媚笑道：“娘娘还有何吩咐？”
他俯身靠近时，脸上的白色粉末抖落些许，飘散在空气里，在日光下清晰可见。
怀玉贵妃原本有些懵的神情瞬间变得厌恶，身子往后靠远离了李有全。
“本宫唯一的吩咐就是你再敢靠过来，本宫就剁了你的脚！”
怀玉贵妃看着李有全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像在看一堆垃圾，那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远离的动作让李有全脸上的笑容扭曲得快要维持不住。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带下去，等着咱来帮你们动手呢！”
为了掩饰尴尬，他转身一脚踹在最靠近他的小太监屁股上。
小太监“嗷”得一嗓子叫唤，害怕的缩着身子，忙跟同伴们压着玉珠离开了。
玉珠不挣扎也不求饶，一双怨恨的眼珠子一错不错死盯着苏念晚，直到不见了身影。
苏念晚轻轻叹了口气，肩上却忽得一沉。
她转头看去，怀玉贵妃懒洋洋靠着她，毫不客气的把全身的重量都倚在她身上，自己跟没骨头似的站的七歪八扭。
“有什么好叹气的，你难不成觉得她可怜？”
怀玉贵妃斜眼瞅着苏念晚。
“那没有，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而且就算我可怜她，她却不会可怜我。玉珠之前，可是真的想把我送进慎刑司的。”
她又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自己在这鬼地方还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哪有那么多闲心见了谁都同情？
只是觉得原来不论到哪里，都会有这种无缘无故的怨恨。
她以为自己原先已经足够不争不抢，却原来早在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成了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你才多大年纪，干什么露出这种活了几十年的人才会有的表情？阿荣，你瞧瞧，这丫头像是傻了！”
苏念晚垂着眼苦笑，就被怀玉贵妃一伸手，在软乎乎的脸颊上狠狠一掐。
“咝——”
她疼的倒吸一口凉气，泪花瞬间盈满了眼眶。捂着巨痛无比的脸颊怒瞪着始作俑者，可怀玉贵妃已经拎着裙摆率先跑出了内务司。
苏念晚也是头一回在这古代皇宫看到这种风一样的女子，瞬间就没了影儿。
李有全脸色阴沉的看着门口，又看着落后一步的苏念晚和陆姑姑，嘴角一歪，阴阳怪气的话张口就来。
“陆姑姑，您可也是宫里的老人了，不是咱多嘴，贵妃娘娘这性子，可得多收敛收敛。咱记得娘娘从前也是个温婉端庄的，怎的这几年……越发的不知礼数了。”
说着，他从鼻孔里哼出一声，仰起了下巴。
“也就是咱人微言轻，不敢得罪了贵妃娘娘。可要是贵妃这副做派唐突了别宫的娘娘们……”
他话说一半，便闭了口，不怀好意的笑着斜睨着陆姑姑。
陆姑姑面色微沉，脚下却不停，领着苏念晚目不斜视走到了门口。
就在苏念晚以为陆姑姑打算不跟他计较的时候，陆姑姑却顿住了脚步，微微侧身，眼神淡淡看向院中笑得轻蔑得意的李有全。
“我看不知礼数的，是李公公你才是。娘娘言行有过，是你能说得的吗？我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皇上已经亲信李公公到允许你这般越俎代庖了？”
李有全闻言，脸上笑容僵住了。
他刚才也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忘了形了。
“瞧姑姑说的，咱刚才是脑子不清醒，说了些什么咱自己都记不得了。”
陆姑姑不再搭理他，转身就走。
苏念晚连忙跟上。
静悄悄的宫道上，只有两人的脚步声一前一后的响着。
苏念晚跟在陆姑姑后面，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许多疑问，却一一压下了。
一路沉默的回到了怀玉宫，甫一进门，苏念晚就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阿……阿秀？”
她迟疑的出声，院中坐在台阶上安安静静吃着点心的二人齐齐转过头来。
阿达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吃得一整个下巴都是碎渣子，但一向咋咋呼呼吵吵闹闹的他这会儿安静的变了个人似的。
“你们回来啦。”
他用力咽下塞满了嘴巴的点心，含混不清的招呼道。
饿死鬼投胎。
陆姑姑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心里不满的下了定论。
苏念晚却是连个眼光都没有分给阿达，激动又拼命克制着，眼带泪花的看着他旁边的少女。
阿秀两手捧着点心，似乎因为二人的出现而有些不安。
她下意识的想要逃跑，但一抬头对上苏念晚热切而克制的目光，犹豫了一下，没有动。
她小心翼翼的朝阿达那边靠了靠，似乎这样更有安全感似的。
然后再抬起头来，朝苏念晚怯怯的抿唇笑了笑。
“晚晚。”
这一声细弱蚊呢，却狠狠震响在苏念晚耳膜。
她眼眶一热，鼻头一阵酸涩。
“阿秀，我好想你啊！”
她尽量忍住飞扑过去的冲动，迈着正常的步速。
可当她走近阿秀身边，看到她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好友，像不认识那样怯生生的盯着自己，她还是没忍住，猛地扑到阿秀身上死死抱住了她。
被抱住的阿秀显而易见的害怕了，手里珍惜的捧着的点心掉在地上碎成了渣。
“你……你别这样……你，你走开！”
阿秀声音颤抖，被抱着的身体僵硬得不敢动弹，但还是鼓足勇气推开了苏念晚，害怕的跑回了屋子里。
苏念晚失落的看着那扇又关上了的房门。
“你怎么跟个臭男人一样，这么心急。”
听到声音，苏念晚茫然转头。
才看见怀玉贵妃盘腿坐在院子另一侧的秋千上，板着张脸，怨气冲天的盯着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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