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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营帐里拥着几个鞑靼女人正睡得酣,却猛不丁听到周围又“哔哔啵啵”燃烧地声响,下意识地睁开醉醺醺的眼睛,看到那半透亮的营帐外似乎四面八方地起火了。
“啊!救命啊!”
“救火——”
耳边密集的呼救声、哭喊声,马嘶声排山倒海一般席卷而来,仿佛好端端的营地一夜之间便坠入了噩梦之中。
“呜——”
不知谁吹起了进攻的牛角,震动着哭喊的人,也震动着大地,恐慌在整个营地弥漫。
嗖嗖!四面八方有飕飕的箭雨射来,紧跟着的是马蹄雷鸣一般的声响。
牛布仓惶不安地大喊着来人,冲过去往身上手忙脚乱的披甲,却不防那几个醒来的女人赤身站了起来,其中一人手里拿着他的弯刀。
“你们想要干什么?”牛布正边系铠甲边找自己的兵器,猛不丁看到那几个女人咬牙切齿地朝自己围拢过来,顿时大吼一声,冲过去一把掐住那拿兵器的女子脖颈,咬牙切齿地骂道:“臭娘们,就凭你们也想要老子的命!”
“牛布大人!”小伊尔一脸惊慌地掀开大帐的门帘,带着几个随从快步冲了进来:“不好了,整个大营都着火了,鞑靼人前来偷袭……”
“屁话,老子不是瞎子,怎么这时候才跑来报告!”牛布怒不可遏地掐死手里的女人,转身看向小伊尔。
“里尔娜,呜呜!”女人们跪在死去的女人面前大声哭泣了起来。
?_!其中一个年龄最小的女子,突然捡起地上的弯刀,一下砍在了牛布的粗脖子上。
也许是因为力量不够的原因,那牛布只是被割裂了浅表的血管,血涌了出来却没有大碍。
他一把夺过弯刀,狠劈在那女子身上,一刀接一刀如同屠夫一般,砍死那女子还不肯罢休,追着另外几名女子猛砍了上去,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_!就在这时,一把刀却插入了他的后背。
牛布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缓缓转过身看去,背后插自己一刀的竟然是小伊尔。
这个平日里对自己毕恭毕敬的哈巴狗,此刻却对他露出了凶残狡黠的冷笑。
小伊尔嘲讽道:“牛布,看看咱们燃烧的营地,你这样的人存在,真是我们匈奴的耻辱!大王早就密令我干掉你,取而代之了,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而已。事已至此,只能借你的脑袋,给众人一个交代了!”
“乌维……”牛布嘴里发出咬牙切齿声音,可惜一切都已经迟了,他颓然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_!
小伊尔抬手便砍下牛布的脑袋,上前杀死被砍得奄奄一息的几个女人,带着随从走出主帅帐篷,召集残兵,翻身上马举着手中牛布的脑袋说道:“牛布贪财无能,害得我等面临如此惨败!如今我杀了这庸贼,大家跟我一起突围!杀!”
“杀!杀!”
满脸乌黑的匈奴兵们此刻早已将昏庸无能的牛布恨得咬牙切齿,小伊尔砍掉他脑袋的举动,无疑赢得了大家的支持,士气再次被激励起来。
……
几万人的营地燃烧起来,如同白昼一般,杨大力亢奋地骑着马,手持长刀冲在大军的前面,手起刀落,收割着一个又一个匈奴兵的性命。
周围那些燃烧的业火像是要将这片罪恶之地燃烧殆尽一般,如同恶龙一般缠绕着鬼哭狼嚎的匈奴兵。
大靖兵们跟在杨大力的身后扬鞭加速,潮水一般冲向四散奔逃的匈奴兵,一片刀剑切割皮肉的咔嚓声响,伴随营地外箭手射来的羽箭形成了交响曲,有韵律地收割着一片又一片的生命。
有匈奴兵侥幸避开火灼的,三五两个抢了兵器上前迎敌,奈何马匹早就被放火之人顺走,失去马匹的匈奴人仿佛不会行走的孩子,被冲过来的靖兵轻易就收割了脑袋。
更多的匈奴兵,则是活活被火烧死,那古怪的黑色火油落到身上,在地上打滚也熄灭不了,很多人被烧成了焦炭,惨不忍睹地凝结成一大块,如同一片礁石。
杨大力最为佩服武元启,战术也多学习他的战法,冲杀前便将骑兵分成十六个纵队,四个方向各四个纵队,同时从四个方向向内梳理。
如此战法,像是一个巨大的活动绞肉机,趁着匈奴人兵荒马乱,无法组织起有效反击,进行收割式碾压。
他希望在火油的辅助下,能够全灭这只几万人的兵马。
可事情总有意外,小伊尔砍掉了主帅牛布的脑袋,组织剩下的几千人马朝东南方向,不顾一切地突围。
冲在前面的小伊尔手下的精锐,如同剃刀一般突破了一条口子,仓惶冲出了包围圈。
但是后面没有马的匈奴兵却成了被收割的猎物,他们大声呼喊着前面骑马的精兵能回来救他们,但这显然是奢望,等待他们的只是被砍掉脑袋,被践踏成肉泥的命运。
一场战役从半夜杀到了晨曦,杨大力追着小伊尔的残部奔袭四十里后,终究还是让这只狡诈的狐狸逃走了,不过他的八千精兵,也只剩下了半数,一路皆是匈奴人丢盔弃甲的尸首。
“杨统领,咱们此次共获取战马一万一千匹,粮食上万担,这次可是大丰收!”
“哈哈,有了这些马和粮食,咱们就有能力和匈奴对抗了。”
“何必再打了,咱们回大靖去吧?”
在回匈奴营地与留下的兵马汇合的时候,部下们个个喜笑颜开,不过各自的意见也产生了分歧。
一部分是打出了士气,想要建功立业拿好处的,这部分人想要留下来和匈奴人血战到底。
一部分是加入进来的鞑靼人,他们自然希望杨统领能继续带领他们包围自己的家园和父老乡亲。
还有一部分人,则急切地希望拿着战利品回大靖去,这里毕竟是异国他乡,他们不想要埋骨在这里。
“大家的意思我都懂,但是听我说一句。”杨大力思衬了一下,对众人说道:“别忘了咱们来鞑靼是为了什么?大靖咱们迟早要回去的,不过暂时咱们还得留在这边阻击匈奴人,争取发展并壮大自己的势力!相信前方战场很快鞑靼和匈奴就能分出胜负,到时候咱们就在这里形成一道墙,绝不让匈奴人从这里找到突破口,以巩固前方的战果。”
“我们听杨统领的,咱们付出了这么多,不能半途而废!”
“多谢杨统领,我们誓死追随您包围我们的家园!”
听到这话,大部分人振奋起来,少部分人有些不满,却也只能顺应大局,毕竟杨大力现如今在军中威望极高,几乎一言九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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