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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区区的一星猎人，在这次参与到事件当中的诸多中阶乃至高阶觉醒者里面，显然是不值一提。
然而他就在最后关头，那么莫名其妙地死了，还是死在原则上的队友手中，死在了月屏的手下。
这一切显得太过诡异。
按照林默的猜测，无非两种可能性：
一，刺刀是异人，是潜伏在人族之中的奸细。但以林默的观察判断，以及他的本心倾向，这一可能几乎可以忽略。
二，就是如他先前所猜测的那样，是跟蒙河城那次事件有关。
毕竟刺刀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就是蒙河城易主事件曝光之后才死。
这件事情是巧合的概率，实在是太低。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蒙河城背后的浑水，比起林默当初猜测的还要来得更加复杂。
但林默并不是特别在意这一点。
他更在意的，是曹疯子的选择！
显而易见的，这件事情，曹丰智是全程监控，事态发展完全就在其观察掌握之中。
不然也不会在山主即将进一步动手的前一刻，他那么恰到好处地出现。
相应的，事情的内幕，他也应该清楚不少。
然而这就让林默越发不可接受。
对他们这些人生死磨砺的话，他可以理解。
但刺刀是完全无辜的。
林默相信，只要曹丰智愿意，刺刀完全可以不死的。
但刺刀的死亡就这么发生了。
所以他难以理解，难以接受。
“难道……难得他就非死不可吗？”
林默的问题变得颇为精锐。
“等等。”
高胜寒眼见气氛似乎不对，连忙举手打断问话，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位大人是……”
他现在都没搞清楚情况！
本来他在地下区域待得好好的，忽然一下子就被人从下面抓了出来，然后看到了一堆高手在对峙。
紧接着，这个邋遢男人一挥手，他们又是出现在了通天塔遗迹区之外。
再加上林默莫名其妙的指责，让他越发有些摸不清头脑，搞不清状况了。
“哦，倒是忘了自我介绍一下了。”
曹丰智好像刚刚才反应过来一样，胡子拉碴且明显浮肿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自认为比较和善的笑容：
“我是曹丰智，曙光学院副院长。也是这次负责接引你们入学的负责人。”
“曹……”
高胜寒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曹丰智？曹疯子？！
居然就是这个邋遢大叔？
高胜寒既然选择了入学，自然也是清楚自己早晚会碰上这位传说中的强者。但没有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见面，也没想过这位传说级别的强者，会是这么个邋遢大叔。
陈雨瞳也是难得露出讶异的神情，看向曹丰智的眼神满是好奇。
但林默却并没有理会这些，又是上前一步：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靠，牛！”
高胜寒心底都是忍不住要给林默竖大拇指了：
敢挑衅这个疯子，实在是太过不可思议了。
这可是一度在高层之中都作为禁忌被禁止谈论的存在！
其他的传说级的顶尖强者，类似山主这种人物，更多的也只是让高胜寒敬佩，而不是畏惧。
但曹疯子这种存在，哪怕自己即将成为其院内学生，高胜寒也是不禁感到胆寒。
但林默这家伙，居然敢如此直接呵斥，实在是让他深感佩服。
而一脸懒散的曹丰智，好像这才反应到林默的问题一般，略显浑浊的眼瞳微微转动，聚焦到这个未来门生身上，露出了一抹略显好奇和不解的神色：
“回答什么？”
“难道你觉得……是我害死了这个什么刺刀吗？”
“难道不是吗？”
林默毫不避让这个问题：
“你明明知道他会死，却什么都没有做……”
“你觉得我该做什么呢？”
曹丰智不急不缓地打断了林默的问题，反问道：
“我是该出手拦下月屏打向他的那一击，还是该一开始就告诉他不要参与到这件事当中？”
“他是什么人？是我的好友亲朋吗？还是我曙光学院的学员或教员？”
林默微微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一时之间却也说不出什么。
“而且……”
“既然你大致猜出了为什么刺刀会死，那为什么不想想，他是否真的该死呢？”
“你也应该知道，他参合进了以他的实力根本不应该参合的事情。而远征队的人，耗费了这么大的代价，甚至不惜牺牲掉两个中阶强者也要将其杀死，是不是也意味着，他到了非死不可的地步呢？”
林默略一沉默，然后问道：
“这也确实是我不理解的地方。”
“难道……他真的非死不可吗？而且……就算要杀，值得远征队付出这么大代价吗？”
“难道说，远征队那两位，在山主和月屏他们眼中，就那么不足道吗？”
林默既不能理解和接受刺刀的死亡，也不能理解张煜和罗承南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牺牲掉，更是不能理解他们死亡的必要性。
“因为远征队，还有月屏作为执令使本人的名誉，就是要大于两个远征队成员的生命。”
曹丰智似乎对林默的疑惑早有准备，不假思索地开口回答道：
“你也应该清楚，联盟对于觉醒者杀人的管制尤其严格。而对远征队而言更是如此。”
“如果是远征队直接出手杀人，对于远征队的名誉，就是个巨大打击。”
“所以他们第一优先选择，就是尝试让刺刀死在任务当中。”
“被异兽杀死，或者是被异人杀死。”
“他们本次主要任务，其实就是护送虹杖。只是‘合理’地将其融入到了这次护送稀土的任务之中。”
“让其实际的执行难度，出现了巨大的增长。”
“而且为了确保保密性，对于这一主要目标，也只有月屏本人知道，由他主导掌控。”
随着曹丰智的解释，对于之前一些不理解的东西，林默也是逐渐明确了。
就比如……
蚀雨突围时，那头重翼尸鹫从天而降的时候，月屏他们都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
当时林默觉得相对合理，但是通过之后亲自跟月屏交手，他才确定了，其感知能力其实也非常强大，不比中阶里擅长感知的觉醒者来得差。
现在看来，当时完全是有意而为之！
如果不是林默等人反应够快应对够好，如果不是运气好些那尸鹫第一时间攻击的不是他们……
那么很可能，在进入通天塔遗迹区之前，月屏就已经达成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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