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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南音：？？？
她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两个侍卫，又看看笑得一脸天真的沈君霖。
满脑袋问号。
你都做了什么啊喂？！
知不知道攻击皇上的铁虎卫，等同于弑君？！
是要被砍头的啊。
慕南音有些崩溃。
现在把地上两人摇起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还来得及吗？
见她崩溃的模样，沈君霖似乎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一脸忐忑地看着她。
“音儿，怎么了？你不想进去看看了吗？”
慕南音哭笑不得。
“好，咱们进去。”
人都打晕了，还能怎么办？硬着头皮上呗。
这掌司殿既荒废了，也没有宫人来往，这两铁虎卫躺在长廊上也没人会注意。
慕南音没打算处理他们，直接和沈君霖一起，用轻功翻墙跳了进去。
和殿外的荒废破旧不同，许是有铁虎卫在此守卫的原因，院子里居然干干净净的，没有丝毫生锈或废弃的模样。
“沈君霖，等一下。”
慕南音心生警惕，拉住沈君霖，用内力仔细探了下殿内和周围的情况。
没有发现生人的气息后，她才稍稍松了下来。
“行了，咱们进去吧，屋子里应该没有人。”
话音刚落，就见沈君霖十分激动地甩开慕南音的手，欢快地跑进了正殿。
“哎，沈君霖，你等我一下……”
慕南音快步追了上去，踏入殿门的那一刻，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牌位。
一眼看过去，全是密密麻麻的牌位。
足有七八十个吧，整整齐齐地摆在地上，占据了大半的空间。
“嘶——”
慕南音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觉得后背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里，怎么会摆放了这么多的牌位？
她惊讶的时候，沈君霖已经欢快地跑到了牌位面前。
轻车熟路地捧起一个牌位，擦拭起上面的灰尘。
慕南音：？？？
“沈君霖……你在做什么？别动那些牌位。”
她下意识地就要阻止，却见沈君霖兴奋地抱着一个牌位，凑到她面前。
“音儿，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阿花。”他指着手里的牌位。
慕南音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只见那牌位上，歪歪扭扭地写了阿花两个字，而且，还画了一只狗狗的形状。
慕南音：？？？
这是……一只狗的牌位？
“这个……”他又抱起旁边的两个牌位：“这个是小吱，这个是小白。”
小吱的牌位上，画着一只仓鼠。
小白的牌位上，画着一只小猫。
慕南音意识到了什么，一一扫过眼前的这些牌位。
足有七十八个牌位，全是各种小动物的。
不仅有猫猫狗狗，甚至，其中还包括蛇、蜘蛛、蝎子等毒物。
慕南音：？？？
惊悚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疑惑。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君霖……”慕南音看着牌位上栩栩如生的小动物，以及那歪歪扭扭的字体，猜道。
“这些牌位，都是你立的吗？”
沈君霖点头：“对！”
慕南音：“……”
他，是怎么做到给这么多动物立牌位的？
怕是全皇宫，所有品种的动物，死了之后，都被他立了个牌位吧？
“沈君霖……”
慕南音正想问他小时候是不是全皇宫四处搜集动物尸体来着，话还未问出口，就听他又兴奋地说道——
“这些，都是我最好的小伙伴，他们陪我一起玩，陪我一起捉迷藏，陪我一起长大。”
慕南音嘴角微抽：“……”
您小时候的玩伴，覆盖面可真广。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都给囊括完了。
慕南音一开始只当他小时候热爱动物，也没多想，兴致勃勃地听着他讲小时候是如何与这些小伙伴玩耍的。
可是听着听着，就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他说这些动物陪他玩……那意思就是，不是他专门去收集这些动物尸体给它们做牌位。
而是……这些动物是活着的时候，被他圈养的。
他一口气，养了七十八种动物？
而且……看这些牌位的笔迹和雕刻的腕力，应该是一两年间，陆陆续续雕刻的。
所以，这七十八只动物，并非死于同一时间，不是某种意外，而是都在一两年间，陆陆续续地死了？？？
怎么可能这么凑巧？
是自然死亡？还是……人为？
耳边，沈君霖还在兴奋地跟她讲诉着这些动物是如何陪他玩捉迷藏的，他是如何喂养这些动物的，甚至哪只小动物要吃什么粮食，要喂几次水。
所有的细节，他都能说得一清二楚。
看起来，像是那么喜欢小动物的一个人。
可……
慕南音看着满地的牌位，只觉得刚才那股褪去的寒意，再次涌上心头。
“沈君霖……”慕南音忽然打断他：“这些动物，都是怎么死的？”
沈君霖一愣，脸上的兴奋之色就那么僵在了那里。
“你的这些小伙伴，都是怎么死的？”
慕南音又重复了一遍，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情，小心翼翼地说出了心底的那个猜测。
“是……人为的吗？”
其实慕南音想问的是，是不是和他口中的那个坏人有关。
沈君霖身躯一颤，脸上的兴奋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悲伤。
“对，它们都死了……我的小白，小吱，阿花，都死了……”
他伤心地呢喃着，随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脸上的悲伤再次转变为惊恐。
“哐当——”手中的牌位掉在地上。
沈君霖满脸惊恐地盯着自己的手。
他的双手，在止不住地颤抖。
忽然，他疯了一样地跑出了正殿，跑到院子里的水缸边，将双手整个浸泡在水中，拼命地搓洗着。
“沈君霖，你做什么？”
慕南音心里一惊，忙追出去攥住他的手。
就这么片刻的功夫，他的双手已经被他搓地脱了一层皮，原本就白皙的肤色，此刻通红一片。
男人眼睛通红地盯着自己的手，似乎陷入了梦魇之中。
“是我，都是我亲手害死了它们……都是我杀的……就是这双手，一只一只地掐死了它们。”
慕南音大惊。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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