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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我在衙门当团宠 > 第55章 蚕豆开花--黑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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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元县甜水镇巡检司。

    司官周五雷紧张地搓了搓手,又搓了搓脸,一脸讨好地看着坐在上首的裴世嘉,“哎呦呦,这是什么风把知府大人给吹来了?”

    裴世嘉不答,拿起茶杯呷了一口,皱着眉头,又吐了回去。

    周五雷心头一抖,上次这狗官便是在隔壁镇的巡检司吃了个酸杏子,把那杏树都给连根拔了。

    他赶忙挥手,立马有下人要来换茶,被裴世嘉摆摆手拒绝。

    “不用了,这不是眼看快过节了,我特地来慰问慰问。”

    “啊?”周五雷登时抖如筛糠,突然“咣”的一声就跪了下来,“大人!下官一没作奸犯科,二没买官卖官,就是娶了一房姨太太,罪不致死啊!”

    裴世嘉斜睨他一眼,转向连迟,“他发什么疯?”

    连迟轻咳了一声,眼角抽搐,“大人,明日是中元节。”

    裴世嘉有些怨怼地看她一眼,“早不说,看把周司官吓得,本官说的是重阳节。”

    冬叔眼疾手快,赶忙扶了周五雷起来。

    周五雷这才心里头稍稍安定了下来,陪着笑脸,“这重阳节还得两个月呢,大人想的真是周到。”

    “那是自然,这欢楼的老板马三不是死了嘛。本官想着,凶手虽然抓到了,但指不定还有疑凶呢,便着人去欢楼搜查了一番,嚯,这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马三屋子里头竟然藏了那么多好东西。”

    “好几件还都是墓葬里头丢的,你说稀奇不稀奇?”

    连迟挑眉,原来狗官消失一下午,是抄家捡银子去了。

    周五雷算看明白了,这是兴师问罪来了,自己跟马三那是表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呢,说句不好听的,他那屋子里有一半可都是自己投进去的家产呢!

    周司官差点又要下跪,却听得裴世嘉悠悠然道,“本官统统收缴,衙门有银子了,自然也得给大家伙发奖金呀。”

    裴世嘉拍拍手,下头放着的木头箱子一气儿打开,全是白花花的银子。

    门口看门的衙役连眼睛都看直了。

    只有周五雷欲哭无泪,狗官这不是拿自己个儿的银子做人情呢嘛!

    裴世嘉冲着连迟他们挥挥手,“去去去,叫巡检司的兄弟们都来领赏。”

    周五雷突然想起什么来,又补了一句,“大牢里头的暂时不用来。”

    裴世嘉当即拍了桌子,“周老五,你什么意思?本官说话没用?”

    “不是、不是……”周五雷汗如雨下。

    “我知道了,你是想中饱私囊,吞了兄弟们的赏金。”

    “大人这说的哪里话!”周五雷一回头,门口几个听到风声的衙役正虎视眈眈盯着他。

    他眼睛一闭,败下阵来。“叫叫叫。都叫来都叫来。”

    ……

    一说发银子,个个都跟脚底抹油,腿上绑轮子似的,等连迟和冬叔走到牢门口,人都跑完了。

    巡检司一般也就临时抓些没有路引的外乡人、或是犯了些鸡毛蒜皮小事的老乡,基本上隔个几天就会放人,自然也没人担心会逃狱。

    两人钻了进去,一边打量一边往里走。

    十步之间,连迟和冬叔不约而同地都停下了脚步。

    这欢楼的小厮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正百无聊赖地摆弄着地上的稻草。

    冬叔冲着连迟挤眉弄眼一番,随即大声咳嗽了一下,“我们是凌千户派来跟你核实案情的,你俩可是富贵荣华?”

    冬叔装模作样起来确实吓人,两个小厮顿时跪在地上,只管磕头,“小人正是小人正是。”

    他环眼一瞪,“一会儿我们问你,胆敢有一丝扯谎,当从犯伺候!”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小人绝对说实话!”

    唱完红脸,该唱白脸了,连迟扶起二人轻声细语道,“你们不用怕,我们就是核实一下之前的口供,走个流程。”

    “你们俩谁先说?”

    一个长脸小厮忙举手,“小的叫荣华,小的先说。小的那晚亥时三刻去给楼上客人送吃的,正巧路过马老板的屋子,小的就看见高安进了马老板的屋子。”

    短脸的小厮名为富贵,紧随其后,“小的是亥时四刻的时候去给楼上客人送水,就看到高安慌慌张张从马老板的屋子出来,手里头还拿着把刀!”

    这还真是铁证如山,两个小厮跟高安无冤无仇,平日里更是没少受过马三的打骂,没道理要帮马三做伪证。

    倒是冬叔先琢磨出一丝不对来,“怎么这么巧,只隔了一刻钟,就有客人又叫吃的,又叫水,还都住在马三楼上?”

    连迟眼中精光一闪,确实太巧。

    上次她烧了一次欢楼,知道马三就住在后花园的六角小楼里,楼上是恩客的房间,楼下一整层都是马三的地盘。

    荣华富贵摇摇头,“是同一个恩客,北边的吴公子,他平日里头每逢初五初十都要来咱们这小住,每次都是亥时三刻要吃食,亥时四刻要用水。”

    冬叔敲敲下巴,这吴公子他知道,初五初十他娘子都要去神木寺吃斋,他就出来鬼混。

    “每次他都住同一个屋子?”

    荣华富贵点点头,“吴公子每次都是住二楼东边第一间,说那间风水好。”

    连迟琢磨出一丝不对劲,“你们认得高安?”

    荣华富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都摇头。

    高安是书院的学生,平日可不去欢楼,除了上次被马三捉进欢楼,但被打得鼻青脸肿,不算好认。

    “那你们这么知道那就是高安?”

    荣华回忆道,“那日,高安在大厅里头跟月妈妈大吵了一架,我们都看了会子热闹。”

    富贵想了想,又补充道,“当日整个欢楼只有他穿了一身书院的学生衣服,戴着帽子,好认得很。”

    等他们说完,连迟一双妙目看向两人,心中就已经有了计较。

    她低下声音柔声问道,“你们那日可曾看清高安的脸?”

    “唔……嗯……”荣华富贵两人吞吞吐吐起来。

    冬叔怒目一瞪,“我看这两人不老实得很,定是说假话,做假口供,先打二十大板,待我禀明凌千户,流放充军!”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啊!”两人不经吓,将头磕得邦邦响。

    荣华抖着身子,“小人、小人只看到了高安的背影……”

    富贵也跟着交代,“小人也只看到了背影……”

    连迟忙扶起二人,哄了几句,心里不过意,又掏了几两碎银子。

    两人感天动地,差点当场要认连迟当老母。

    “那你们可见到马三的尸体了?”

    老母发问了,荣华富贵两人犹豫了半晌,才吞吞吐吐地说道,“我俩就远远瞧了一眼,老板浑身是血,就是那脖子上似乎有、有好几道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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