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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三搂着哑女,笑得面目狰狞。
哑女想要挣扎,却被马三狠狠捏住下巴,警告道,“今日你若从了我,我心情好还能放他一马。”
“若是不从……哼哼,不仅是他,还有那个老太婆,我有的是法子折磨。”
哑女垂下双手,无声哭泣。
“马三你个淫贼!今日我便是死在这儿,你也休想碰她!”
一个男子被反捆着手脚,趴在地上,被打得鼻青脸肿,嘴上倒是没服软。
“碰她?”马三淫笑一声,随即对哑女上下其手。
嘴里叫嚣道,“我不仅要碰,我还要摸,还要捏!”
“你今天就给我在这好好看看,我怎么上你心爱的女人!”
马三嘴里讥讽着,贪婪的目光掠过哑女的领口,白皙细嫩的脖颈,婀娜曼妙的身姿。
男子见状,睚眦欲裂,嘴里还要叫骂。
被马三抬起一脚踢中心窝,滚出去老远,这回是爬都爬不起来。
“你只管骂,骂破喉咙都没人来救你,我倒要看看哪个不要命的,敢闯我马三的地盘!”
马三话还没说完,房门“嘭”的一声被人从外踹开,门板瞬间碎成了几块。
好啊!竟然真有人敢来砸场子!
马三怒目圆睁一声吼,“哪个龟孙儿!”
滚滚浓烟中,一个窈窕人影,踩着一堆哀嚎的小厮,凛若冰霜,“是你娘。”
“我呸!”马三眯着一双眼睛,处处透着股狠戾,“老子还是你爹呢!”
“逆子!我他娘的真是你娘!”马母抖着嗓子,颤颤巍巍骂了一句。
……
连捕快,是女子
闯欢楼,烧院子
抢了老母换哑女
换了哑女揍马三
那马三,打不过
再也不敢把女祸。
话说咱连捕快,单枪匹马,闯欢楼,烧院子,硬生生用马三他老娘换了哑女出来,临走还不忘胖揍马三一顿。
闹得上元县沸沸扬扬。
更有好事者编了童谣,不到一个时辰,传遍大街小巷。
至此,马三单方面宣布与知府衙门不共戴天。
衙门内,袁婆婆正为哑女检查伤势。
而高剑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被连迟顺手拎回来的男子。
原来这竟是高剑的弟弟高安。
高安在成贤书院念书,听见袁婆婆呼救,见义勇为不成,倒是被马三揍了一顿。
“你细胳膊细腿的,跟着凑什么热闹!”
高剑一边给高安擦药酒,一边数落。
高安疼得龇牙咧嘴,可一双眼睛却始终粘在哑女的身上。
“哎呀呀,不能怪高安。”冬叔递过药碗,打量了一番哑女。
“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哑女长得如此美貌,是个人都要动心的。”
哑女红着一张脸,满脸内疚地看着袁婆婆,如果可以,她宁愿不要这张脸。
连迟环顾四周,还是没有肖歧的身影,气不打一处来。
这人忒不讲道义了。
连迟找来冬叔,“他以前也这样吗?动不动就消失,关键时刻让我一个弱女子顶上!”
六月里喝冰水,多让人寒心呐。
冬叔:……你可不是什么弱女子。
连迟低头随意一瞥,却赫然发现冬叔右手虎口处有块疤!
她心头一紧,给青雨一家送房契的人,虎口处也有块疤。
在赵管家死后,赵家宅子一直有衙门的人看守,想要进去偷出房契,除非是衙门的熟人……
连迟装作不经意地关心道,“冬叔,你手上疤哪儿来的?”
“还不是怪你!”高剑突然从背后插嘴。
“那日在狗官花园挖了那么久,咱衙门里,但凡是个人,手上都起茧子了!”
高剑伸出双手,果然两手都长了泡。
是吗?连迟总觉得哪儿有些不对劲。
“小歧歧近日确实有些奇怪……”冬叔突然转移话题,一脸讳莫如深。
“他前几日问我,我朝可有男子相爱的先例,还问我鞑靼人能否跟汉人通婚,尽是些乱七八糟的。”
连迟眼皮一跳,“他还有哪儿奇怪?”
“他似乎在找什么人。”冬叔看连迟脸色不对,故意问道,“小迟迟可认识身有奇香的鞑靼男子?”
连迟眼观鼻鼻观心,晃晃脑袋,“不认识……”
肖歧这是在找自己?找自己做什么?
“哎,小迟迟,那日我明明闻到你身上有奇怪的香味的……”冬叔不准备放过连迟,又贴了上来。
连迟忙跳脚,飞也似的逃离现场,“我、我还要去给大人回话呢!”
冬叔捋了一把胡子,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他摩挲了一下手上的疤,转头说道,“高剑啊,咱们去给袁婆婆把豆花摊子搭起来吧。”
袁婆婆听见了赶忙阻拦,“不用麻烦了,那些个木头断了,很容易划伤手的。”
“不碍事不碍事。”冬叔笑笑。“咱们衙门就是要为百姓服务嘛。”
倒是高剑苦着一张脸,冬叔什么时候这么勤快了?
……
赵管家死了,沈南珠身边的康平便暂代管家一职。
康平自从上次被连迟灌了几大碗粪水,如今一见连迟就直打哆嗦,嘴里泛苦味,胃里泛酸水。
脑海里挥之不去,那碗黄黑粪水,还飘着点菜叶子,康平当即扶着柱子开始干呕。
“呕!大、大人在……呕!后院……呕!”
连迟:……要不咱吐完再说话?
堪堪绕到后院,连迟远远一瞧,狗官竟然蹲在草地上,旁边围了一群人。
“呕!大人呕!连捕快来了。呕!”
康平吐得满脸菜色,逃也似的跑开了。
连迟索性蹲了下来,这才看清,狗官正蹲在地上喂兔子呢。
一只大灰兔子,体型都快赶上大公鸡了,蹲在草丛里不跑也不挑。
旁边放着绿豆红豆黄豆黑豆青豆芸豆毛豆蚕豆,但凡跟豆子挨边,都搁在它面前。
大灰兔子却是柳下惠,坐怀不乱,嗅都不嗅一下。
“来得正好,胆子不小,敢烧马三的欢楼,我正要批评批评你呢!”
“批评我?”连迟掏出一个盒子在裴世嘉面前晃了晃,“大人先看看这个再批评。”
“你找到镯子了?”
“那是自然。”连迟得意地打开锦盒,里头放着的正是沈南珠丢失的金丝宝石手镯。
裴世嘉随手折了根狗尾巴草喂那大灰兔子,大灰兔子嗅了嗅就侧过头去。
见兔子有了反应,他倒是来了兴致,又怼了过去。
大灰兔子恼了,一口咬断了狗尾巴草。
逗得裴世嘉一阵笑,堪堪问道,“真是高剑偷的?”
连迟微微一怔,连自己怀疑高剑的事,狗官都知道,衙门内果然有内鬼。
“自然不是,找到镯子还得多亏大人。”
连迟美目一扬,“大人先前不是让我去喂鹦鹉嘛。”
“我发现鹦鹉的金水盆里头有许多耳环戒指,一问才知,雄性鹦鹉求偶期间,会搜集许多亮晶晶的东西放在自己的巢里,以吸引雌性。”
“我又问了府里的丫鬟,知道赵管家生前特别喜欢这只鹦鹉,经常带回家养着,案发当晚,鹦鹉便是被赵管家带回了家。”
“我跟着那只鹦鹉,找到它在花园里建的老巢,果然发现了宝石手镯!”
“既然找到了手镯,我能进裴府当丫鬟了吧?”
裴世嘉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幽深,“连捕快,为了本官为奴为婢,真的值得吗?”
“别爱本官,没结果。”
连迟:我爱的不是你的人,是你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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