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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做什么?地上凉,快起来。”
皇帝伸手要扶她起来,被她躲开。
“温大人说敬嫔早年亏了身子,底子不好,这胎得要格外细心养着才行,臣妾昨儿想了一夜。”
年世兰顿了顿,道:“大抵是早年她在臣妾房中,臣妾照顾不周,才叫她有了亏损。”
早年亏了身子?
那不是……皇帝一愣,他自然知道是什么原因。
年世兰无比愧疚道:“若不是臣妾当时年纪小、不懂事,或许敬嫔早就给皇上诞育龙裔了,是臣妾之过。”
瞧着她将所有罪责往她自己身上揽,皇帝的心仿佛被人揪着、死死拽着,他想去解释,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此事与你无关。”
年世兰缓缓抬起头,微肿的眼睛此刻含了泪,委屈巴巴道:“臣妾是为孩子担心,敬嫔若是的胎若出了事,她该多难过?”
她耷拉着眉眼,说罢,咬紧了下唇,泪珠儿已经凝在下睫上,偏还试图将眼泪憋回去。
这“一枝梨花春带雨”的模样,谁见了不说一声可怜可爱可人疼?
皇帝单膝跪下,将她扶起抱住,“你放心,敬嫔的胎,我会让太医院的太医好生照看,能不能保住是她的造化?此事与你没有半点干系,无需自责。”
皇帝便是如此,你若说他错,他能杀你全家,可你要暗暗替他揽了责,他反倒开始自省。
年世兰此刻表现出十分的自责,皇帝的内心便是万分的愧疚。
他将脸埋在她脖颈间,声音轻浅,极微弱道:“是我不好。”
听到这句“是我不好”,年世兰眼神里的柔光被寒光取代,嘴角微扬,划过一抹皮笑肉不笑的讥诮。
她缓缓合上双眼,才伸手将皇上抱住,吸了吸鼻子,在他耳边轻声喊着“皇上”。
经年的往事被年世兰轻易翻涌上来,皇帝想到落胎药、他们的孩儿、他赐的欢宜香,心里五味杂陈。
他看向年世兰,“是我对不起你。”
烛火映在泪珠里,她闭上眼,一滴泪滑落,掉进他心里。
皇帝想要弥补这些年对年世兰的亏欠。
他吻着她的眼睛,顺着泪痕往下,落在唇瓣,贝齿轻啮。
才要将她抱起,颂芝的声音从外头响起。
“皇上,娘娘,太后娘娘身边的孙姑姑来了。”
皇帝心道:不长眼的奴才!
颂芝早问过孙竹息的来意,然而贴门听到里头皇帝说了一句“何事?”,并不回答,转身告诉孙竹息,皇上让她去门口回话。
皇帝的旨意,谁敢违抗?
孙竹息走到朱帘旁,恭敬道:“皇上,太后命奴婢给华妃娘娘送来赏赐。”
年世兰今日才在养心殿瞧见那件墨狐大氅,她不知道这对母子究竟发生过什么,但自热河回宫后几次请安能清楚感觉出,太后对自己的忌惮。
既是忌惮,必然没什么好事。
大晚上来送赏,大抵是知道皇帝今日朝政忙,特意问过敬事房,他没有翻牌子,才来的吧?
想要避着皇帝,那不得成全她老人家?
年世兰只假装兴致浓,没听到外头的话,趁机发出些声音来。
“皇上轻些,疼。”
颂芝瞥见木雕镂空月洞旁烛台上的蜡烛,当即抬手招呼人拿走,“这都要点完了,还不快拿出去换新的来?”
外头的烛火被撤走,里头的光便更亮了。
落在纱帘上的影子也更加清晰。
一人站立,一人缠抱。
悬空的花盆底鞋,鞋尖时而挑起他的长辫。
步摇在朱帘上摇曳。
偶尔烛火晃动,叠在一起的影子也同频上下,倒叫外头人辨不清是否鱼水正欢。
里头故意压低了声音在说话,传到外面便只剩下气息。
浓重而有节奏。
孙竹息是见过大世面的,自然能做到面不改色,
换蜡烛的宫女姗姗来迟,外头的光重新点亮,纱窗上的影子渐渐淡了下去。
颂芝这才又提醒一遍,年世兰嗔怪,手忙脚乱道:“好夫君,帮我把簪子插上。”
“就只要插簪子吗?”
“不然还插什么?”她这个脑子一时又想到些不该想到的,白他一眼,啐道:“孙姑姑还在外面呢。”
纱帘拉开,年世兰手指往皇帝胸口点了一下,看向外头,“更深露重,孙姑姑怎么来了?”
天黑不过半个时辰,年世兰随口客气罢了。
皇帝拉着年世兰的手坐下,问道:“可是太后有事吩咐?”
孙竹息也只站在帘外回话,“太后让奴婢给华妃娘娘送赏。”
她说完,身后的宫女上前半步,将手中的托盘往前送了送。
“赏赐?”年世兰示意颂芝拿来。
“太后娘娘说华妃娘娘操劳六宫事宜辛苦,晋封在即,特赏一支赤凤缠丝金步摇,是太后刚封德妃时,孝惠太后赏的。”
“本宫何德何能,收如此贵重之物,还是……”
皇帝伸手将金凤步摇拿过来,簪到年世兰发髻上,看了半晌,“云鬓花颜金步摇,朕瞧着便是杨玉环在朕的华贵妃面前也要逊色三分。”
年世兰没想到皇帝当着孙竹息的面,也如此不正经,瞥了眼周遭下人,小声呸了一口,“不许打趣臣妾!”
皇帝瞧着她是听懂了自己的意思,笑盈盈将另一个锦盒拿过来,“这是什么?”
他打开一瞧,脸色转瞬晴转多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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